第384节(2/2)

慕云松步殿，便听到这凛冽中透着绝望的《十面埋伏》琴曲，望着散发赤足，衣襟凌的皇帝慕云泽，叹：“太祖有训：圣者仁心，民贵君轻，以仁德治天。你如今仁德尽失，众叛亲离，可悔？”

慕云松面赞赏，“是个好样的！”他环视众人，郑重：“赫连钰本是打着‘兵谏’的名义起兵，但赫连一族包藏祸心，大逆不，已然伏诛！

慕家兄弟齐齐以右拳敲，行军礼：“我等唯大哥首是瞻！”

琴弦发一声呜咽，被骤然扯断，断弦割破了抚琴人的手指。慕云泽侧望着血丝顺琴弦滴，忽而笑：“自古成王败寇，你如今以胜者的姿态，与我说这些虚伪理，不觉得可笑么？”

慕云松略略颔首，逐一望过目光赞许的慕云柏、神采飞扬的慕云梅、满面豪迈的慕云樟和慕云桐，伸手在苏柒肩上拍了拍，将带血的宝剑鞘，大踏步向御书房走去。

如今，我北靖王慕云松率军，仍为兵谏，不为篡位！”他向慕鸿，“至于皇帝慕云泽，便要看他如何自了！”

狭隘、作恶多端，致众叛亲离、国将不国！但他终究是一国之君，慕鸿乞求您抬贵手，饶他一命，慕鸿愿此生替您牵坠蹬、肝脑涂地，报叔父大恩！”

“可他为何不夺？”慕云泽现个不可思议神，“难，当真是因为我母亲……”

慕云松索苦笑一声：“我早说过，我北靖王一脉从未觊觎过皇位，也从未有过反心，可惜，你始终不信。”

“你是皇慕鸿？”慕云松回眸望着他，“你可知我慕家男儿，上跪天地，跪父母，宁死也不向人折腰乞怜？”

慕云松向前两步：“世人皆知，当年我爹与你爹的皇位之争。那时，我父王已率军兵临西京城外，本发兵攻城，将属于他的皇位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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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坦诚目光扫过众人，便见苏先生郑重抱拳行礼：“我相信王爷，定能还戚家一个公！”

慕云松看他又是一副疯状，暗决心，向他和盘托：“我不会抢你的皇位，今日不会，今后也不会。”

“这不是虚伪理。”慕云松，“是治国之，可惜你妄居皇位数载，只一心铲除异己、独揽大权，却从未想过经世理政之策、变革富之法，你这皇帝当得，不称职得很。”

说罢，傲倔的少年，便重重叩首去。

“我知！”慕鸿，“但他终究是我的生之父，发肤受之父母，慕鸿不能置天理人于不顾！还请叔父成全我剔骨还父之心！”

“你让我如何信？”慕云泽颤抖着站起来，“从小到大，他们时时拿我与你比，说我不如你睿智，不如你勇武，不如你有勇有谋不如你功勋显赫！”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心，“你知，从小到大活在影是什么觉？我梦都怕，有朝一日你会策持枪杀西京，将我从皇位上赶去！”

慕云泽反笑了：“你以为我会信？”

慕云泽不屑地摆摆手：“你何必在这里与我枉费？反正自今日后，这皇位是你的，大燕国也是你的。”

“没错。正是你母亲，那时的皇妃赛罕只单骑，夜闯燕北军营去见我父王，是她的一句话，让父王彻底改变了主意！”

御书房，皇帝慕云泽遣散了人，独自一人盘膝而坐，抚着一张古琴，琴弦在他指尖上翻飞中，铮铮然奏杀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