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4)

丹正在急速转动，光泽逐渐黯淡，雪衣的生机正在快速消逝，她终于哑着嗓喊了声。

他不是坦诚了自己并没有所表现的那么忠心么？他不是承认了在为凤葆事吗？为什么在凤葆攻击她的这一刻，依然选择了保护她？

“主人……”雪衣洁白的羽翼已经折断，只剩一连着，然而他却仿佛受不到疼痛，朝着赵坦坦的方向挪动着，后拖一鲜红的血痕。

“呵呵……这是什么？不过就是只扁羽牲畜，还以为自己是只跟在主人后叫唤的狗不成？”凤葆见此毫无动容，反而面带嘲讽地轻笑起来，仿佛在俯视一只卑贱的蝼蚁，“别忘记，我能知晓这贱人的落，还是你透的风。也是你当初自告奋勇，要跟在这贱人边，随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现在摆这副忠心为主的模样，是要给谁看？”

总是动不动便梨带雨的少年，此时伤痕狼藉，背后双翼断翅折，艰难地在地上拖行着。明明没有什么余力，他却依旧勉力维持着一半人形。

在凤葆的话说来后，他急切地望向赵坦坦，澄澈的双中不断泪珠：“主人，你要相信我，我……我是为了跟在你边，才会这样骗她……”

“我明白！你别说了，赶疗伤要。”赵坦坦的睛早已通红，想伸手去接住雪衣，四肢却仍是不听使唤。

这一刻，她怎么还会怀疑雪衣的话？

雪衣早就已经力竭，全凭一气撑着，在费力地说那些话后，便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气息微弱了去。但他的手却举起，伸向赵坦坦。

赵坦坦的额突然到一片濡，是雪衣将自己满是血的手放在了她的，轻轻地替她理了发，而一随着雪衣的手自涌赵坦坦。

她能在心底应到雪衣传来的，轻微到几乎难以觉察的话语：“其实以前我很不喜雪衣这名字……觉得太过女气，可那时我只是一只雪鹦鹉……没法开告诉你。我还想让你知，天天对你唤着‘娘’的我，从明白这词的意思开始，便盼望能一直与你在一起。可是后来等我能把这些话说来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了……”

这一番话是通过主从契约传来的，时断时续，显然雪衣连用心语传音都已经十分困难。

等听到后面几声“娘”的呼唤时，雪衣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声音则已经模糊不清。

那是主从契约的影响即将消失的征兆，而在契约彻底消失时，便意味着雪衣也彻底失去了生命。

赵坦坦的泪盈满了眶，泪不断落，沾了她的鬓发。

虽然最开始时，并不是她自愿结这个契约，甚至一度想找方法解除契约。但如今她却希望契约仍好好地存在，那代表着雪衣仍好好地活着。

赵坦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雪衣，却再也未能得到他的回应，只能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渐渐变凉。

然后那个若晓的少年，在血泊中逐渐变回一只折骨断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