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闲言,“说来我从未来过扶桑,未曾见过此风光。”
裴梓丰与她并肩而行,凝视了她许久,似无奈,又似乎笑,“雪岭绵亘,风光如素锦轻裹,确与他不同。”
闲言散语断断续续,已过万山皑皑,银纱卷。
陆照旋一面行过,一面将神识放,不动声扫寻,所过之未见端倪,她也丝毫不急,似乎真是游山玩、与友同游。
裴梓丰也任她四游寻,既不引她方向,也不阻她退,便好似一张嘴在脸上全为了夸山秀丽,夸风光独绝,夸万可。
这人虽愿助她一臂之力取来太素白莲,却还要拿一二。
倘若是旁人,也许裴梓丰打定主意相助,便会好人到底,直接将太素白莲消息和盘托,博取对方最大的好。如不不脆、再三拿,便容易将恩成仇,消磨这份人,何苦来哉?
然而相助者偏偏是她……
“还请友为我指太素白莲落。”将扶桑游过,未寻见端倪,陆照旋从善如,态度无比诚恳。
她这态度变得倒是快,颇有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的派,裴梓丰似笑非笑望了她几回也不见她神稍有变化。他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似乎十分诧异,“友的意思是,扶桑竟有太素白莲?”
有求于人,可不是该由他拿乔?
“是我自视甚,以为仅凭探寻便能窥太素白莲踪迹,望友大人有大量,莫计较我这猾小人,不吝赐教太素白莲踪迹。”陆照旋叹一声,极尽诚恳。
言语极近恭谦,态度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故作姿态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信陆照旋心里不清楚,却总一副茫然无觉的样打太极。
“友这话就奇了,我甚至不知扶桑有太素白莲,又如何能告知你此宝究竟在何?”陆照旋装傻,他便也装傻,陆照旋似明月清风,他便似山晚雪,淡淡的,没有一烟火气。
陆照旋嗔了他一,却未言语。
两人便静立雪岭寒光,默默去看那无尽银装素裹。
这景似曾相识,带着往昔特有的熟悉与恬然,在两人之间萦绕牵缠。
他们似乎才见过几面,却又似乎太过熟识,这疏离又亲昵的觉横亘在其中,便令人生一犹疑而迷茫之。
一步,似乎万千阻碍便会纷纷而来,行路本就艰难,何必再生波澜?
可退一步……又仿佛难以甘心。
不如便将一切停留在此时、此刻,留三分余地,心照不宣。
陆照旋了解裴梓丰,了解他一定也是同她这般心境。他们都是注定为了求而生的人,没有什么能在途前稍生阻挠,一切困扰的、阻碍的,都会被亲手斩断。
留三分余地,而不是尽数斩去,她已竭尽全力,再给不更多了。
而裴梓丰此刻似乎想更一步,她知其实并非如此。倘若她真的顺着杆爬,甚至顺着前世今生与曾经的纠葛牵缠,提些在前世也许顺理成章的邀请,他反而要心生踌躇。
裴梓丰留的余地比她要多,向她索取的便希冀与他留的一样多。
但陆照旋给不了。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生洲,雪满千山,曾约定他年再同游赏雪吗?”无言的沉默中,陆照旋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