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凤麟洲陆照旋的名声传遍了十洲五岛。
裴梓丰垂首,半晌,叹怀般的微笑。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裴梓丰本是明叙涯计划中的一环,是他的棋,年玖横一手坏了他计划,由于两人尚未撕破脸,短时间也不打算起冲突,裴梓丰将鬼世夜游图送归鬼府算是双方各退一步的妥协。
奇怪的是,她并不怜惜自己,并不认为自己可怜,更不认为自己应该被怜惜,反倒对另一个人心怀温存。
最不可思议、最令人惊诧的现实。
她本该笃定、无畏,是谁让她心怀不安,又是谁让她心怀恐惧?
裴梓丰静静地望着她,“对。”
“你来清虚境就是为了这个吗?”陆照旋沉默了许久,忽地问。
元门修士畏她如天灾劫祸,她如天灾劫祸一般人尽皆知、危险无比,又如天灾劫祸一般难以预测、难以提防。
“祝你如愿以偿。”陆照旋凝望着他,好似上有穿漏,孤光偶然照,月华洒在她上,覆她明月天/衣,在沉默与不言中,带她一分分地隐去,最终消逝在这片天地间。
“好罢,你承令师衣钵,纵不是归原主,总也算完璧归赵。”他似是叹息,又似是恬然的温柔。
“其实她也没什么吧?为什么如今
她越是到这不甘、恨意与痛苦,便越是理解他、越是怜惜他,甚至想到他转世三千载终启记忆时的苦痛,那一定非常让人难以忍受。
她不甘于受纵,毅然向此而行,寻一条路、一条能局中的路,他也是。
“明叙涯送来的,又有什么值得兴的?”陆照旋反问。
倘若在往日,他绝不会如此笨拙,而她也不会搭理。
***
然而事实真的是她想的这样吗?
——就好像,现在的她一样。
裴梓丰是没话找话说,陆照旋知。
蜕凡真君,这已为陆上之君的境界、普通修士的,人力所及的巅峰,竟在一个同境界修士的名字齐齐退归沉默,这近乎荒唐的假设,在千百个日夜中逐渐化为现实。
她已习惯于苦厄、坎坷、磨难,甚至因此而排斥任何由这些带来的、排斥任何会被打为脆弱的绪。
或有艺人胆大之辈,以不屑陆照旋为自抬价之媒,又或以此讨好尊上,然而最终只会获得惊惶的斥责或沉默的否定。
切。
陆照旋于这不甘与恨意中,清晰地明白,她的这些受,无一不是明叙涯送给她的大礼。
陆照旋比谁都明白,不是这样的。与其说她排斥这些绪,不如说她排斥成为弱者,而这烈的排斥,来源于的恐惧和不安。
“话不是这么说的。”裴梓丰轻笑,“他如何,是他的事,鬼世夜游图落在你手里,本是一件足以快的事。”
他似乎在笑她,又似乎是在笑他自己。
本质上,她认定她不能稍有脆弱,那是弱者的反应。
“况且,”他顿了顿,“若我未从千载转中挣脱、年玖未向我递橄榄枝,一切仍如明叙涯计划那般,鬼世夜游图也就不会回到你手里。可见他并非在上,也是局中人。”
他虽不直言,但宽之意已不言而喻。
裴梓丰无声地笑了。
传闻里,她杀人如麻,又神通广大,一旦遇见她,便凶多吉少,再无生还之理。
然而此刻,她也仅仅只是想说什么,至于究竟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鬼世夜游图是我师尊的东西。”陆照旋敛去所有绪,淡淡,“不是我的东西,算不上归原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