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咣”的一声响,是元朗恨恨地锤着铁门,手上的锁链撞在铁门上,发嗡嗡的轰鸣。
他咙里也发野兽般的咆哮,令人骨悚然。
禹司凤见他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心中突然有些恻然,便放柔了声音,说:“你的睛总盯着别人的错,从来看不到自己。这样活着自然很辛苦。”
元朗嘶声:“我本来也没错!错的人都是他们!我没错!是你们对不起我!”
禹司凤叹了一气,:“你我相遇,如此机遇难得,你一定要和我说这些废话吗?”
元朗的声音猛然断开,他怔了半晌,脑袋渐渐垂了去,良久都没说话。
第十五章 诸神降临(二)
“你怎么会在这里?”元朗隔了很久,才问。
禹司凤将众人因何要来昆仑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还未说完,元朗就哈哈大笑:“冒犯天,胆大妄为!你活该被送来这里!”
禹司凤淡:“你若不说些酸话,只怕心里不痛快。”
元朗一撞在铁栏杆上,狠:“时不与我!否则我何止要说!早已将你们这些杂鱼全杀光!”
禹司凤静静看着他,也不知是怜悯还是憎恶。突然想起他在自己的屋里,满墙挂满了无支祁的面,自古以来,是心非第一人,非元朗莫属。
他低声:“你既然恨无支祁,又何必在屋中悬挂他的面。”
元朗脸变了又变,最后才恻恻地说:“仇人的面容,须得日日看,时时念,好教我一刻也不至忘了那等耻辱!”
禹司凤没理会他这些七八糟的辩解之词,只:“无支祁也见过了。”
元朗突然安静来。禹司凤又:“你心里怨恨也好,不服也好,与我没有半关系。你独独为了自己一人,害了多少我金翅鸟一族的同伴,这件事我也不来找你算账。总而言之,今日你是罪有应得,而我们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元朗还是没说话,他仿佛没听见,惨白的脸上,肌在慢慢抖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昔日少年轻狂,鲜衣怒,把酒言,不承望演变到今天的局面。谁对谁错,如今再探讨,委实也没了意义。大主说过,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对错,他自己也曾拿着这个理去告诫璇玑,谁知说起来容易,起来却无比困难。
世上又有谁人能真正到为别人着想。一旦及自己的底线,立即起来反击,心碎,互相折磨,多少误解斗争从此而来。
元朗怔了很久,才问:“他……有说什么吗?”
禹司凤笑了一,:“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些面全砸碎,然后对着碎片喝了一坛酒而已。”
元朗扯着嘴角涩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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