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几张笺纸贴近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浓浓的墨香,还有一股清朗的大海的气息——是他的味道,是司凤的味道,这里是他的屋子,真的是他,她终于找到他了。
她心中有千万种感慨,几乎要落下泪来,忽听外面一人大叫道:“这条死蛇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正是腾蛇的声音,她赶紧拉开竹帘跑出去,就见腾蛇在门外横眉怒眼地站着,手里抓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银蛇——小银花。一年多没见,它又长大了不少,已经有她半个小腿那么粗,它的脑袋被腾蛇抓在手里,身子软绵绵地缠在他胳膊上,不管他怎么甩、拉、扯、拽,都弄不下来。显然对小银花来说,这也是一次激动人心的久别重逢,它赖定了腾蛇,死也不走。
禹司凤走过去,在小银花身上轻轻一拍,它这才不甘不愿地从腾蛇身上滑下来,钻进主人的袖子里,顺着衣服滑到他肩头,从衣襟里透出一颗亮闪闪的脑袋,对腾蛇亲热地吐着信子。
“咦?你原来在这里!”腾蛇见到禹司凤,小小吃了一惊,跟着却立即放松神态,毫不客气地走近屋子,叫道:“有水没有?刚才吃的那小妖怪火气足的很,嘴里难受。”
禹司凤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腾蛇端起来一通灌,眨眼就把一壶茶水喝光了,一面皱眉乍舌:“苦死了!不好喝!”跟着坐在椅子上,四处看了看,又道:“你一直住这破烂地方?怎么不回离泽宫?”
禹司凤进厨房又烧了新的热水,换上新茶端过来,这才答道:“我已经不是离泽宫的人了。”
“少来啦!”腾蛇摆摆手,“我都腻了你们那套。今天说不是那儿的人,明天又回去!”
禹司凤淡道:“这次真的不回去了。我已经决意在西谷这里定居,开个小药铺,替人看病,种点药材,这样清闲的日子很好。”
他见璇玑从卧室走出来,脚步有些蹒跚,便柔声道:“烫伤的厉害吗?柜子里那药猛了些,可能会疼。待会我去采几味药草加在里面,疼痛会缓解一点。”
璇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记得你说的是什么药,所以用的是少阳派金创药,可以吗?”
禹司凤摇头道:“金创药和烫伤药性质不同,如果想伤口好得快,晚上还是换上新药膏吧。”
腾蛇插嘴道:“晚上?我们住这里吗?对了,璇玑,以后要去哪儿啊?人都找到了,你该不会要留下来吧?”
这话问得璇玑满脸通红,她沉默半晌,才摸索着坐到椅子上,轻道:“司凤,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真的一直住在这里吗?”
禹司凤却似在想心事,她连问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笑了笑,“嗯,这里不错。有可能的话,我会一直住下去。”
那她呢?她怎么办?璇玑没有问出口。其实从这房子的布置就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有和别人一起住的打算,也从来没想过她会来找到他。她顿了顿,道:“我是出来找你的,找了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因为中土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我想去海外碰碰运气,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你。”
禹司凤淡道:“何必……找我呢?”
璇玑垂头,半天没说话,他那种淡然的语气神态,令她十分恼火。这快两年的时间,她吃了多少苦,跑了多少地方,几乎每一夜都要梦见他离开自己,泪染枕巾,结果他却这么淡淡的样子。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像傻瓜一样,白白忙碌一场?
这样的结果真让她不爽,十分不爽!
禹司凤没有说话,隔了一会,他忽然起身走到门口,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山上采些药草。要是饿了,厨房里有村民昨天送来的点心。”
腾蛇一听有点心,忙不迭地跑去厨房,一手抓一把,吃得津津有味。璇玑突然也起身,道:“我也去。”禹司凤摇头道:“你不要动,烫伤不是小事,弄不好会留下伤疤的。”
“伤疤也是我自己的事。”璇玑给了他一个软钉子。
禹司凤默然,只得做个随君喜好的手势,转身走了。璇玑忍着疼,咬牙跟上去,腾蛇也赶紧凑热闹跟在他们身后。
西谷这里的山都不高,矮小玲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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