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染病,且观你眉目神清便知你健自来不易染病,又怎会缺我这一碗药,还是把它留给等着它救命的人吧。”
宋遥眉一剔,问:“你的意思是这药于这疠疾有奇效?既如此,为何不组织人手一起熬制这汤药,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忙前忙后?”
那医者蹙眉,觉得面前问题一个接一个,怕不是来捣的,便直:“阁还请回,这厢正忙,怕是招待不周。”宋遥只觉得他法奇快,也不见有什么样,便当先越过她把手中汤药给了排在她之后的贫弱小女孩手上。
方才因宋遥打岔耽误这许多功夫,换旁人或许早已有非议不忿,但这小女孩稚怯懦,未有怨言,只懵懂地接过那汤药,鞠了一躬便捧着汤药走向了一边。
涂之滨的汤药在太落山之后便没有了。
未排上队的患者便失落地离开了药庐,宋遥守株待兔一午,以为自己终于能问个清楚,却见药庐息了火,那白衣的医者背着草篓走了来。
话还未来得及说,只见那医者影一晃,已错步往前走,宋遥立即跟着,却始终被他甩三丈远,到最后不知怎么的,还是跟丢了人。
看来是遇上手了。
第二天,太重新升起,涂之滨的药庐重又煎煮起了草药,药庐前的队复又排了起来。宋遥远远观望了一天,原想直接过去砸场,瞅了瞅那逶迤不绝的队伍,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念,想着等他发完药再说。
然而第二回 还是同先前那回一样,那医者法寻常却快的可怕,她还是跟丢了人。
待到第三天,宋遥还未等到太完全升起,先等来了刑天来与她汇合。
她如此这般同刑天讲了一遍,最后斩钉截铁:“那人奇怪得很,我们今晚再跟他一次,若还是失手……我便也无话可说了。”
她自来自负轻功独步,未成想今日在此遇上了如此劲的对手。
然而这回却未等来那医者回到药庐,他未在宁城现,那药庐亦没了烟火气,那等着领药的队便也不复存在了。
宋遥无法,只得同刑天两人一起在宁城等护国大将军的大队过来汇合。
而后穆王带着一堆人,扬着旌旗,打护国大将军的名号,浩浩汤汤来到了宁城。两厢汇合,在宁城休整了一天,便又向据说疫更加严重的稽城而去。
宋遥同穆王说了那白衣医者之事,穆王不置可否,倒是责备她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说是要罚五鞭,因众人求,暂且记,以后若再犯,一并惩。
护国大将军这一路南抚民,每到一地,便受当地官员款待,官员的孝敬亦皆笑纳,并未接当地百姓,倒不像是来抚民的,像是来游山玩的。
穆王轻袍缓带,雅量致,还有闲心找人对弈。宋遥却不吃这一,她发现自己同穆王这个人不太对付,便不见为净,扮作护卫模样,同刑天一作开路先锋,远远的把穆王的车甩在后面。
穆王不以为意,继续同幕僚棋。
瑶姬在密林中行走,山间雾气沾了她的发,然而鲛绡织就的衣裳却无风自动,黑发白衣的巫山神女此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仍为山鬼之时,被薜荔带女罗,浪迹荒野。
第二回 的瘟疫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诅咒未解,瘟疫迟早复发,但她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她重返南疆密林的祭坛,远远便见着了祭坛前行祭拜仪式的一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