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脱力地靠着他,死死抓着程修询的胳膊,老人的肤早已皱缩,此刻却生生绷开来。
程修询沉默不语。
“小许他,他好不容易知亲爹没死,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看看,你看看……死和不死有什么差别啊!有什么差别!”程牧拄着拐杖,悲痛地嘶吼。
“还没介绍见面,柳滢就在自家院里见着代父赴宴的许良奕,心生好,许良奕这方面缺,后来两人在父母介绍见了面,就这么被捆到了一起。婚后不算恩有加,也算相敬如宾吧,许良奕不开窍,柳滢也不着急,结婚第三年怀了许亦洲。许良奕结婚的时候许良甫正在学校读书,回家见着嫂,没说缘由,砸摔闹了好大一通。”
自作主张不让许亦洲知,暂时瞒着他其实是程牧、杨必忠、季川和程修询共同的决定。
许良甫,畜生,畜生……畜生!
他缓缓拍着程牧的肩膀,“爷爷,我找来了当医术最尖的医生,许叔叔绝对会好的,许亦洲还在等着见他,他会好好的。”
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除去里躺着的许良奕,就只有他和许良甫能开了。
杨必忠面一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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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躺着的人,上的衣不知穿了多久,被折磨了多久,不成人样了!已经不成人样了啊!
“结婚对象、家业、权利、财富、父母……”
良久,程牧缓缓开:“到了婚的年纪,许昌打算给许良奕挑门门当对的婚事,而当年平城数一数二的锦绣世家柳家有个独女,叫柳滢。”
“你许叔叔小时候,特别乖,特别老实,优秀又听话,后来大了,凭空多了个弟弟,他也不吵不闹。”他神悲痛,伸手比划一个圆,在三分之二的地方划了一,“有次我去许家客,保姆给他了糕,他当时年纪小,怕许昌偏心,担心许良甫难过,自己的糕,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切成三份,只给自己留了一份。”
“他的一番好心,从那之后,许良甫什么都和他抢。”
刚到医院的时候,薄薄的衣衫几乎全被血浸透了,这还只是前看到的,过去的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那场车祸的这么多年,无名无姓没有尊严脸面的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不知?”程牧回过,杨必忠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生面孔。
他凉笑了两声,果然如他所料,除了当年纠缠的当事人,估计只有他和许昌两个老家伙知了。
程修询站在程牧后,扶住他气得颤抖不止的躯,即便他心里同样翻山倒海,也只能先稳住因见到许良奕而开始有些崩溃迹象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