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吃的,不拘怎么胃不好,总是用些个,也不枉费了万岁爷的心意。”
金娘娘听到这儿,掩面痛哭起来,泪里有气恼也有委屈,扭过说:“还我的死活什么,给我送这些东西,我就不怨他了?”
如约见状不由失望,这位娘娘有儿气,但不多。她满以为皇帝决了她父亲,连着和她的义也一块儿砍断了,她该恨他才对。没想到御前差人送了盒过来,她嘴上埋怨着,心里松了弦儿,才会又是这样一副意气用事的糊涂模样。
康尔寿自然也懂得,趁机恩威并施了一番,掖着手:“我的娘娘,还没闹明白呢,您了,先是万岁爷的妃嫔,后才是金家的女儿。万岁爷瞧着您的面,原是不忍的,可阁那些人步步,万岁爷也有他的不得已。今儿阁老上法场,万岁爷一早上没见臣工,心里就担心着您呢,您还不念他的好儿,那他多伤心!”
边上旁听的如约忍不住捺角,心御前这些太监,果真是颠倒黑白的好手。杀了人家的爹,反过来还要人心疼,可不是反了天罡吗。
可笑的是这招对金娘娘还很好使,她居然真的开始自省了,甚至有了松动的迹象,让丛仙把盒搬了去。
康尔寿见差事办得圆满,再接再厉:“娘娘,早前万岁爷打发您来西苑,就是为了让您清净清净,没得留在里心思窄,成天琢磨那件事儿。如今事儿到底来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娘娘您瞧,要是愿意回,趁早收拾收拾,明儿打发人来迎您。”
金娘娘有懵圈,不明白为什么她爹死了,皇上反倒愿意重新迎她回了。难先前是嫌她在里扰圣听,才狠心打发她的吗?
然而一旁的如约却明白其中意,那人不过是想立个幌,将来好借着金娘娘的由召她罢了。
因此她再杵在这里不合适,便对金娘娘:“御前既派康掌事来和娘娘议事,臣妇就先回去了。娘娘且忙着,等得了闲,臣妇再来给娘娘请安。”
金娘娘说好,起亲自把她送到门前,低声:“今儿多谢你来瞧我,我心里承你的,必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
如约笑了笑,“娘娘见外了,我是无用之人,只能陪着娘娘解解闷儿罢了。”说着又朝康尔寿颔首致意,方跟着人的引领,往陟山门上去了。
康尔寿目送她走远,再回瞧金娘娘,笑意显见没那么灿烂了,只问:“娘娘,多早晚收拾妥当?婢好派人过来。”
金娘娘心里犹豫,回自然是愿意的,但想起她爹刚被砍了脑袋,自己这么不值钱地回去了,又实在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自己。
“容我再想想吧。”她转过。
康尔寿枯了眉,“娘娘,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您细琢磨,您全家获罪,要是着常理儿,您跟前这些伺候的人都该撤了,您也住不成这凝和殿,吃不上净的饭,合该一个人孤零零关在小屋里,等着自生自灭的。可咱们万岁爷仁厚,还惦记着您,这是您的福泽,您该念圣恩才是,都这个时候了,万不能拿乔啊。”
丛仙和妞儿也着急,小声促着:“娘娘,您说句话……”
金娘娘没法儿,又问康尔寿:“回去住哪个?还能回永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