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诧异:“能吗?”
商玦往椅后靠了靠,手指用力抓着膝盖,指腹几乎要被布料磨血痕。
“嗯。”陆屿行应完声,睛地抓着商玦的脸,想知这个人会作何反应。
空气沉寂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将目光落回来。
商玦愣住了。
“所以,要分手?”
被怼了商玦也没什么好抱怨的,问:“到底怎么说的?不然我问笙哥?”
这话他能厚着脸对失忆的陆屿行说,但对现在这个……不行。
陆屿行:“不能。”
“分手?”他难堪得要命,于是冷漠地牵动角,用比商玦更冷淡更漫不经心的语气反击回去:“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商玦的尾、角都以一微小的弧度向垂着,齿几度启开,却没声音发来。难得从他脸上见到这表,呆得有可。
放在陆屿行耳朵里,就像是另一比大笑还要糟糕的嘲讽。
“……”
商玦的手指无意义地搓着膝盖上的布料。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了足有一分钟。
“想起来了?都?”
一整个早上,陆屿行都没想来反击的方法。因为他自己在这场骗局中不争气的表现,比被商玦欺骗还要令他难堪。
他竟然觉自己的鼻有酸。
他声线绷得,一条好嗓听上去冷冰冰的,像枚尖锐的冰棱。
陆屿行突然转开了脸。
幸好他没有。
指望商玦给他歉?只有失忆后的他才会傻兮兮地这么期待。
“……”
从他清醒过来,就明白商玦欺骗他是为了什么。他前几天居然会脑补被人暗恋?简直……傻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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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纹骨折。”
“……”
陆屿行觉得最后那况的可能最大。
“哈哈。”他笑了,说:“你上的伤医生怎么说的?严重不?”
“我把绷带撕来给你看?”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是说这大实话……还真是让人扎心的。
陆屿行眶红了。
“……”
心竟然划过了些许遗憾:……忙活这么久,把自己都搭上去了,居然没看到这家伙记忆恢复时的脸。
好像“分手”对商玦来说就是可以被轻易提起的一个词汇,玩够了就能抛弃。
尴尬,愧疚,不安,又或者是厚颜无耻地大笑嘲讽?
陆屿行心说跟你有半钱关系,转念想想多少还是跟商玦有关系的。
陆屿行必须承认,商玦的确很会拿他的死。仅仅是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的那些蠢事,陆屿行就被遮天盖地的羞耻刺激得想原地死去。不意外这觉应该会伴随他一生,直到土时才能被终止。
从早上到现在,他被羞耻到脸红的频率,把医生都吓过来好几趟。
商玦漫不经心的态度比嘲笑和谩骂更侮辱,仿佛从来没把他、把这几个月来的玩笑当回事。
他昨晚想好的措辞里,每一个版本的最后都有一句:我现在好像喜上你了,所以你能不能继续跟我在一起啊?
商玦则是在想:好的,他想起来,也省得我胡言语解释了。
他打赌陆屿行现在百分之百在想要怎么杀了他。至于是掐死还是用提琴撑脚戳死他,商玦就不是很确定了。
他真不明白商玦到底有什么资格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分手这话怎么也该由他来提吧?
商玦抿了嘴。
他被耍得太彻底了。
陆屿行不知自己消化了多久,总之现在看上去,除了耳朵红得厉害以外,表跟商玦记忆中的那般没什么区别。
靠,我不会哭来吧?在这家伙面前?
商玦貌似也把自己调整好了,恢复了陆屿行曾经很熟悉的,有冷淡的表。
……
那些愤怒的羞耻的忐忑的矛盾的绪,忽然从饱胀的状态被冰棱刺穿。他也像是被扎破了一个,整个人忽然空了。
他想,从到尾,就只有我是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