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2)

程御说这话时，明明没什么表，但眉间就是柔和了几分，方才冰冷透骨的双眸，此刻便如同裹了后逐渐化的雪，雾蒙蒙一片。

风息雨霁。

沈廷玉心底的狂风暴雨、汹涌浪和他所有的一切，都被程御以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拍倒了。

他僵在座椅上，躯一动不动，却如同被连绵大山压倒，彻底萎靡了来。

，也甘心当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吗？”

沈廷玉没吭声。

程御从拘留所来时，沈文等在外，大概也是完了他唯一能的事，沈文脸上只剩麻木。

程御拢过腕上那幅沉香手串，一百零八颗细珠，他拿指尖一一抚过，而陈廷玉也耐心地等着程御开。

关门那一声，就如同在沈廷玉心上放了一枪，他突如其来地倒在座椅上，齿不清地喃喃着——

即使他们会面的时间，只剩短短一分钟。

即使心底卷着汹涌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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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藏在他心里的一段风浪，他费尽心思，试图占为己有，以为能驾驭、能驱使，终于却是化作波涛，将他溺死在了汪洋般的痛苦与不甘中。

程御没有寒暄的打算，可路过他旁时，却被沈文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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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

不过几日后，他便明白过来沈文为何要特地提他一句了。

“我心甘愿。”

沈廷玉鼻息渐重，他一遍遍在脑海里构想陆璟的胁迫、程御的反抗和两人最终的反目成仇，产生了既兴奋又痛苦的癫狂觉。

“程御。”

他用了冷冰冰的“沈家”来指代自己的家人，就如同如何度过曾经的三十年时光一般，再度与原生家划清了界限。

程御毫不留恋地起离开，沈廷玉动不了，神却死死盯着程御的背影。

沈家对程氏集团的虎视眈眈，程御怎么会不清楚。

可程御直到门时，都没再回看他一。

网络上突然现了一篇营销号爆料，狠扒了程御和蒋舟的关系，条理清晰逻辑在线，兼有各图，从时间线到两家公司近日来的往，洋洋洒洒凑满九图，说到最后反倒没个明确结论，留给网友无尽遐思。

“小心。”他说，“沈家接连受挫，大概又有了针对你的打算。”

“他不需要费尽心机，不需要冒险犯错。沈廷玉，你难不明白吗，不时才需要勉。”程御轻声笑。

面对他逐渐赤红的双，程御只淡淡问了一句：“你说完了？”

他略一颔首，权当谢过沈文这句提醒，心对方大约是沈家唯一一个神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