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节(2/2)

他原本已准备独自走过整个漫而寒冷的旅途，但因为有了他，竟然还能在沿途找到火堆来取。

但在渊最的地狱，它会比光更加明亮，照亮他罪孽重的灵魂。

舟向月喜温明亮的东西，比如香气扑鼻的金桂，烈烈燃烧的火焰，甘冽炽的酒……比如郁归尘。

他跌了一个人怀里，上是熊熊燃烧的苍白火焰，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不要睁……

舟向月睁开。

所以他偷走了一片烈的意，将它私藏在上，要偷渡到地狱里。

一瞬间坠过生与死的界限，落回人间。

他这冰冷暗的一生，哪怕只是死在郁归尘怀里，想想也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结局。

……但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辈了。

不要记得我，我只是你命中的劫。

舟向月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一时间心脏如遭重击，意识闭上，上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再见啦，耳朵。

……

原来这就是从.到魂魄寸寸碎裂化为漫天飞絮的觉。竟然不是坠渊，而是轻盈散去。

他想看看近在咫尺的人。

他想起之前他们在棋局两端对峙，他还问郁归尘，一起死的话是不是会投胎成一家人。

不要靠近邪神，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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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郁归尘杀了他，可经过九百年前那一次，他就知郁归尘对他不了手。

舟向月忽然失笑。

他听见郁归尘低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呼就在他面前。

……其实怎么能投胎成一家人呢？他发挥失常嘴瓢了，而郁归尘居然也没发现。

舟向月早就知，终有一日自己将为人神唾弃，被天光放逐。

不痛，他只觉得格外轻松。

怎么回事？！

轻盈得飘起来的觉顿时消失，重新有了实，重重坠落去。

上坏人的，是郁归尘。

“舟向月。”

他本已溺死于血海最，踏碎万丈枯骨，自地狱跋涉回人间。

他撞一双金黄炽烈的睛里，一瞬间泪满面，就像被火海吞没，被压倒的绝望力量全然控制，连移开目光的力气都没有。

是不死灵又背着他搞小动作了吗？该死的让它去死吧！

他是罪有应得，活该千刀万剐。可郁归尘有什么错呢。

这漫而孤独的一路啊，终于要走到了。

很久很久以前，妈妈曾经跟他说：“小船儿，将来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样，上一个坏人。没有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能忍受这样的煎熬。”

舟向月想，他上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郁归尘的辈，再也不会遇到他。

但现在最想见的人就在前，就像是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人被扔绿洲泉里，哪怕告诉他那有毒，也想要不顾一切地喝去。

……他想再看他一，哪怕一秒就要跌回地狱。

他不想让郁归尘最后落到舟云那样的场。

舟向月觉自己在黑暗中开始变得越来越轻，仿佛要化作云，淅淅沥沥变成一场日的雨。

他想睁。

就像是从暗的角落的野草，哪怕会被灼伤，也想拼尽全力地靠近光。

他唯一的错，就是上了十恶不赦的他。

没办法，只能找一个折中的路。

投胎成一家人，那样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之前看不见郁归尘，舟向月还能斩钉截铁地对不死灵说不要别。

在有光的人间，那意是锋利的刀，会被他握在手里，刺那颗他的心脏。

但他真正能拥有的温却实在不多，哪怕拥有过，最终也要失去。

火焰明明还在他上燃烧，他即将死去。

突然之间，他躯一沉，仿佛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用力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