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人易老，梦难长3(2/3)

“白灯匪！白灯匪游街了

十个脑袋也给他砍了！”

也幸亏这女孩的确天真，才让他无需多费心思编更多谎言。宁昀默认了这个说法：“福王府中人甚众，以我现在的能耐，即使摸清了位置，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带走。”

不用宁昀回答，她自己已经游鱼一样钻了另一群人里去排队。

宁昀也不推辞，只：“我想要福王府中的一块玉。”

“算了，不说这个。你帮了我，想要什么回报？”

元宵灯谜也是惯例，只是当时人识字的极少，谜语是由摊主述，猜对了就能换饴糖吃。谢萦跑得太快，小仆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拉着她的衣摆，主仆二人折腾一番，回来的时候各自叼了糖。

元宵灯会是洛传统盛会，也是整个节都因为王府丧事而不见喜，大家憋了太久，谢萦站在街，一时间只见满的火树银，真个是市灯如昼。

人宝玉，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谢萦想了想，自觉这样的要求很是简单，便拊掌笑：“此事还不好办么，等我完了事离开洛之前，就把这东西偷来给你。”

谢萦也算见多识广，可是如此繁华闹的景象实在绝无仅有。刚喝过酒，她一时间兴奋极了，一手扯着小仆，一手拉着宁昀，沿着人往最闹的地方挤。

她的话没能说完，被一声凄厉至极、恐惧至极的叫嚷打断了。

叁言两语间，宁昀已问，谢萦此番来洛城，是要寻一块很要的石碑。

谢萦摇，只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未在一地停留过太久，没什么家乡的概念。见她举杯喝酒，小仆又在悄悄拉她的袖，似乎嗫嚅了几句“哥哥不让”之类的话，谢萦横他一，小仆赶低，观鼻鼻观心地夹着菜，不敢说话了。

小二讪讪走了，周围总算清净来。宁昀：“从音倒是听不，你是京城人么？”

几杯酒喝，少女脸微微泛粉，更显面如桃。

洛城外谷幽陵不胜其数，古往今来，王公贵族死后，都要请了书法大家题字刻碑。宁昀想她说的多半是某块镇墓碑，再问起特征，少女却不答话了，只糊其辞地举起一只手指，说她也不清楚。

摊上有卖纸糊的玉兔和仙鹤提灯，她看哪图案都觉得喜，买了一大把提在手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虽然对如此投缘的人的确有些不舍，但毕竟天没有不散的宴席，谢萦想了想，：“一言既驷难追，这个忙我必然帮你，不过等我拿到玉佩时，该去哪里找你？”

从酒肆中来，街彩灯成群，爆竹声已不绝于耳。

谢萦托着，却理解歪了：“哦，原来你喜玉饰？”

“尊兄束很严么？”

少女，朗声：“那我们便就此别——”

一路走到街市中央的牡丹王灯边，时间已至亥时，他们也差不多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不，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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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谜语！我最喜猜谜语了！”

谢萦狡黠地眨了眨：“不是，只是若他知定要担心，所以趁他不在我才尝尝。”

少女毫不在乎，只一味笑得开怀，宁昀冷看着，只觉她的快乐如此纯粹，仿佛带着光焰。

他从世腹中剖了那枚血玉玦，其实玉玦是有缺的环形，并不单独现，常被用作一组玉饰中的连接件。宁昀手指蘸着珠，在桌上画一个半扇形，：“我在世墓中只见到了玉玦，那么福王府上应当还有这样的一块玉珩。”

他心中在想什么，谢萦却浑然不觉，只叹：“洛真有意思，这样的灯会我还是第一次见。还有什么地方好玩？”

宁昀指了个方向：“我就住在顺城街边，离这里不远。”

佛法里说“叁界不安，犹如火宅”，世间实无一丝平静之地，众生都在八苦之中挣扎，更何况是家破人亡、离至今的他。面对这样的神，宁昀只觉被有被痛的错觉，忍不住微微垂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