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怎么样了?
听起来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赫尔海姆没有站在门这样问,而是这样问的同时已经走来了。弗伊布斯挪挪位置,腾了个地方,让赫尔海姆在他旁边坐来。
他一气。这里的温度永远是最舒适的温度,所以,这里没有被。没有任何遮掩,单面镜的对面,他的所有举动一览无余。他不喜,他讨厌被探究,被挖心灵的秘密。就算是这微不足的小事——心底的烦躁绪——他也不想这么轻易就让单面镜对面的人知!
他还是又捺不住翻了个,变成侧躺。他伸手,抓住自己的母垂来的一手。
他还没想来他想什么,就听见有一扇门打开了。弗伊布斯坐起来。片刻,他看到了赫尔海姆。
他又恢复成平躺。他想,他是不是翻的频率太快了。
“嗨,男孩,”赫尔海姆说,“想聊聊吗?”
好烦。
他想……
后来,艾达走了。而他发现,他的控制力比她以为的要好得多得多——从七岁第一次违反她的告诫到今天,他一次也没游离过。
他了这个状态,正念,思绪离他远去,占领他脑的是他的知,但这些知没有完全占据他(如果完全占据,就会开始游离)。这样过了一会,他的确不再烦躁了,可是却又觉得很无聊。于是他决定更有意思的事——
年轻的哨兵双手迭,放在腹。这是他正念时最喜的姿势。艾达教他这个方法时,还特意调,不要在没有向导陪同的况这样——他当时才五岁,她不相信他的控制力,如果让注意力放得太空,太远,很容易陷游离状态。
一团漆黑的东西笼罩了他的。他的神,和他的相比那么庞大,远超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尺寸。当他五岁觉醒时,它就是一个成年人神的型了,现在他十三岁,它得更大了。它舒展开,向上飘去,的飘带般的手在这个过程中曼舞。他的制造者们为它的类很伤脑,一开始他们觉得它是一海母,可是仔细对比了伞的形状和手的形态,又发现它不是。最后,在审慎地比对了现有的生学资料后,他们得结论:它对应不上人类已知的任何一个。赫尔海姆为这个结论欣喜若狂,因为他认为——他,弗伊布斯,人所创造的生命,他的神对应不上现实存在的某个,是理所应当。后来黛安娜觉醒时,研究员们发现她的神更离谱,别说对应不上地球上的简直不像个生时,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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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动机——问他的动机(因为黛安娜的动机很简单,没什么可问的)——问他们从计划到实施的全过程(他领着她去偷了那些东西,她很难为,但他告诉她,作为向导要服从哨兵)——问他们和艾达通话时的受(也许问完了就会让一个向导“梳”掉他们,特别是她,当时的那些受)——总之,很烦。
他盯着他的母,他的母“盯”着他,彼此知到的对彼此的讯息来回传递,像接抛球一样——真是对不起黛安娜或者其他将在不久的将来给他神疏导的向导啦!他又往自己脑里了这么多没用的冗余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