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形容词他用得有几分咬牙切齿,宁山月一怔住了,手里的铲差没拿稳,几颗挑来的石又回了盆里。“什么意思?”
宁山月的脚步有些踌躇,缓慢弯腰捡起了应仪留的铲。少女上淡淡的洗发香气从绿叶的隙间飘过来时,他浑的肌都绷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着,几乎要挤压腔里全剩余的空气,让他眩。
“然后呢?”宁山月的呼有些困难。
“没什么,只是想起我认识的一个……”卓翼缓缓,“她和男朋友……违规了,着贞带的时候,没到一个月也是人说有技术问题,结果去了以后原来是行刑官故意找借,想扰她。”
在这片名为光明的土地上,却到都是那样无知无觉地着枷锁、无法挣脱的灵魂。
至少那条堕落的路,她是绝对不会选择的。
更糟糕的是……
“你不知?”她终于忍不住问。好吧,就算这是装傻也装得太过了……
丛后面的影一停住了动作。还没等到她的回答,卓翼就急急地补充:”上次的事对不起啊,我真的是想帮你的忙的,是我太没经验了,如果我没有动程序可能就没事了……理科怎么派那人来啊?我听说其他的学生都是送去医院的,我质疑他他还差给我个分——他们不会对你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她当然不同意,规定向理科要求换人。这激怒了那个行刑官,他买通了治安军的人,把她的男朋友打成了犯送去边境服苦役,她又因为‘包庇罪犯’被判了三个月的禁教育,每天都要面对那个行刑官,实在难以忍受就申请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边境,没过两个月就得了辐病……”
“我害怕学也变成那样,但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真的很对不起……”扣着盆边的手指逐渐用力得发白,卓翼一气,“现在能看到学平安回来,我——”
——然而实际上是组织劫持了边境开发科的队伍,让两人逃到了界墙外面,加了他们的队伍。不过卓翼也不算在编故事,在那个由反叛和仇恨集合起来的家里,每个人的过往都是这个国家凝缩的血泪史。
冷静,冷静,不然一会儿更要被她误会了……
更何况她违规达到本来就会有警报,卓翼报案害她纯属多此一举。可惜邵迪青现在“死”无对证,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那天的真相就变得更扑朔迷离了。
是愤世嫉俗的直,一个是心但不靠谱的科学狂,卓翼现在很怀疑自己潜伏在书呆社团里发展线是否搞错了什么。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卓翼摇摇:“E区的理科人很少,这些事都是治安军在……不,应该说很多行刑官都和治安军‘同合污’吧。”
原本浑浑噩噩地期待着的未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摇摇坠了——不,或许从一开始它就只是一个被制造来的幻影而已。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卓翼瞬间竖起了耳朵,拨开错的枝条,只见宁山月突然站了起来,低盯着自己沾满灰土的双手。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山月的反应。她一言不发地低了,一只蚯蚓缓慢地从土里钻来,在空气中摇晃脑。她铲起一抔土盖上去,瞧着它在底蠕动,然后溜盆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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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你……还好吗?”
凌的呼、压抑的、机械失控的空转、甜腻的香气……卓翼的脸颊居然有些发,连忙一把掐住自己的大,努力赶走那些倒大脑的画面。
沿着设定好的路循规蹈矩并不能使她得到应有的回报,只会使她变得弱、闭目听,最终任人宰割。
宁山月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全卡在了咙里。
上一次在这里见到她,还是……
宁山月直直地盯着他的睛。
大脑还作一团,只听见卓翼说:“那黑制服,是理科的行刑官?”
她真奇怪自己以前怎么能在一堆谜团里忍受那么久。
她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这整件事与理科关系不大,多半就是一帮怀疑她是叛国者的人给她的一个,可能是治安军,可能是那天那个神秘人——也就是说,无论她那天去哪里,他们都有办法把她找到,再找个借把她送到审判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