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饮者留其名》：你来当师兄(6/10)

意思的时候，苏雍就些往来于城池和海市蜃楼的跑，挣小钱，就买酒，挣了大钱，便赌博。”

这些事，还是她临时抱佛脚，从白嬷嬷那里打听来的。

陈平安直截了当问：“这苏雍会不会对整座剑气城心怀怨怼？”

宁姚想了想，摇：“应该不会，阿良离开剑气城的前几年，无论是喝酒还是坐庄，边经常跟着苏雍。”

陈平安，：“唯独王微，已经是剑仙了，早年是金丹境剑修的时候，就成了齐家的末等供奉，在二十年前，成功跻上五境，就自己开府，娶了一位大姓女作为侣，也算人生圆满。我在酒铺那边听人闲聊，好像王微后来者居上，成为剑仙，比较人意料。”

宁姚说：“王微确实不太起，九十岁左右，跻上五境，在浩然天，当然罕见，但是在我们这边，他王微作为活来的玉璞境剑修，自然而然成了早年十余人的领羊，很容易被拿来对比。王微与更早一代相比，实在是太过一般，若是与我们这一辈比较，别说是庞元济、齐狩和野侯，不太瞧得起当了剑仙也喜低哈腰的王微，便是三秋、晏胖他们，也看不上他。”

宁姚轻声：“只不过在剑气城，无论是什么境界的剑修，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本事。死了，天才也好，剑仙也罢，又算什么？哪怕是我们这些年轻剑修，今天饮酒，笑话那苏雍落魄，王微不够剑仙，兴许一次大战过后，王微与朋友喝酒，谈及某些年轻人，便是在说故人了。”

到了斩龙台凉亭，宁姚突然：“给我一壶酒。”

陈平安手袖，递过去一壶自家酒铺的竹海天酒。宁姚喝着酒，继续说：“小董爷爷，那才是真正的天才，府境上城，观海境城，龙门境已经斩杀同境妖十数，金丹境妖三，得了一个剑疯的绰号。后来独自离开剑气城，去蛮荒天磨砺剑意，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上五境剑修，此后大战，杀妖无数。当时小董爷爷被誉为最有希望成为飞升境剑仙的年轻人。”

董观瀑，勾结大妖，事败后，群激愤，不等隐官大人手，就被老大剑仙陈清都亲手一剑斩杀。当时陈平安就在城上，亲见到那一幕。

宁姚喝着酒，：“在小董爷爷死后没多久，就有一说法，说是当年我在海市蜃楼被刺杀，正是小董爷爷亲手布局。”

宁姚笑了笑，：“我是不信的，只不过有人嚼，我也拦不住。”

陈平安问：“不谈真相，听了这些话，会不会伤心？”

宁姚摇：“没什么好伤心的。”

陈平安：“那就好，不然我近期除了去城练剑，就不门了。”

宁姚疑惑：“除了绿端那丫被人刺杀之外，还有事要发生？”

陈平安笑：“肯定的。有人打算试一试我的成，同时尽可能孤立宁府。说来说去，还是想尽可能让你分心，拖住你的破境。以前没机会，了海市蜃楼那档事，董观瀑一事，又惹来了老大剑仙的亲自剑，谁都不敢对宁府明着招。现在我来了，就有了切。”

宁姚问：“怎么觉你半不烦这些？我其实会烦，只是知烦也无用，便不去，也不多想半。”

陈平安伸手去讨要酒壶，宁姚意识就要递过去，结果很快就瞪了一陈平安。

陈平安没能得逞，便继续双手笼袖：“外乡人陈平安的成如何，无非修为与人心两事。纯粹武夫的拳如何，任毅，齐狩，庞元济，已经帮我证明过。至于人心，一在，一在低，对方如果善于谋划，就都会试探，比如一旦郭竹酒被刺杀，宁府与郭稼剑仙坐镇的郭家，就会彻底疏远，这与郭稼剑仙如何明大义，都没关系了，郭家上，早已人人心中有刺。当然，如今小姑娘没事，就两说了。人心低如何勘验，很简单，死个陋巷孩，叠嶂的酒铺生意，很快就要黄了，我也不会去那边当说书先生了，去了，也注定没人会听我说那些山故事。杀郭竹酒，还要付不小的代价，杀一个市井孩，谁会在意？可我若是不在意，剑气城的那么多剑修，会如何看我陈平安？我若在意，又该如何在意才算在意？”

宁姚听得愁眉不展。听听，白嬷嬷说得就不对，这家伙明明就是算无遗策，什么都想到了。

陈平安笑：“愁什么，我都想到了，那他们机会就小了。只不过有些事，就算想到，也只能等着对方招。”

宁姚问：“比如？”

“比如大肆宣扬我是那文圣弟，左右师弟。这些还好，挠而已，剑气城的剑修，更多还是认实打实的修为。”陈平安说，“又比如某个没有脚的年轻剑修，当着我的面，酒后说醉话，将宁府旧事重提，多半言语不会太极端，否则就太不占理，只会引起公愤，说不定喝酒的客人都要帮忙手。所以对方措辞如何，得打好腹稿，好好酝酿其中火候，既能惹我震怒手，也不算他挑拨是非，纯粹是有而发，仗义执言。最后我一拳去，就算没打死他，事后都是亏本买卖。年轻气盛不久，城府太非剑修。”

宁姚想了想，：“那我们以后就少去叠嶂酒铺那边？你只是往返于城和宁府，总不会有人刻意拦阻，否则痕迹就太明显了。剑气城剑修多，傻不多。”

陈平安摇：“得去。”

宁姚有些想不明白。

“账房先生喜打算盘，但是也有自己的日要过，不会一天到晚坐在柜台后面算计盈亏。我是谁？过惯了一无所有的生活，这都多少年了，还怕这些？”陈平安站起，眺望那座演武场，缓缓，“你听了那么多年的混账话，我也想亲耳听一听。你之前不愿意搭理他们，也就罢了，如今我在你边，还敢有人心怀叵测，自己找上门来，我这要是还不直接一拳打去，难还要请他喝酒？”

说到这里，陈平安笑：“肯定就是随手一拳的事，因为对方境界不能，一定比任毅还不如，了，就不会有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