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试牛刀左徒裁冗行捧杀秦使结党(5/10)

功劳。至寡人即位，共历二战，一战在襄陵，我们赢了；一战在淅，我们输了。用兵就有输赢，原本无可厚非。寡人想晓谕诸卿、诸大夫的是，我们的国库没钱了！你们可能不信，我泱泱大楚，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寡人也是不信。寡人三次使人盘查国库，可查来查去，真就没钱了。没钱到何程度呢？淅战后，国库连殉国烈士、伤重勇士的抚恤金都拨付不！寡人无奈，只能从库支。可库里短缺的也是金，尹无奈，只得减缩用。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为补贴用，南郑后率先垂范，在中养蚕织锦，其他室也都跟上。就这辰光，寡人的后里人人不施粉黛，男耕女织，连寡人也不好袖手旁观了！”

见怀王坐实近日的传闻，百官尽皆垂首。

“诸卿，诸大夫，”怀王语气沉重，“寡人讲这些，不是要你们也都这样，只是想让诸位明白一个事实，楚国太穷了！然而，楚国真的穷吗？你们这且说说！”威严的目光再次扫众臣。

没有一人吱声。

“寡人知，我们大楚不穷。我们大楚产丰饶，人民勤劳，各家各有的是钱。单是每年征国库的各项税金，就达数以千镒计。可寡人奇怪的是，这些钱都哪儿去了呢？寡人今朝查明白了，”怀王拿起三氏裁冗的名单，啪地砸在几案上，“它们全都到这儿去了！”

满朝众臣无不打个寒颤。

“这几个册仅仅是屈、景、昭三氏的世袭冗吏名单，合起来竟有一千四百多，他们中，尸位素餐还是好的，有相当分甚至连位也不尸，只凭官籍，代代享王室禄俸，致使我近三分之一的国库营收悄无声息地他们的私，”怀王再以名册重重地摔打几案，“岁岁年年啊！”

怀王震怒，百官大气不敢，朝堂上静寂无声。

“寡人宣旨，自今日起始，这个事必须结束！”怀王的目光威严地扫向站在百官之首的昭。

所有目光也都向昭。

“令尹听旨！”怀王叫。

“臣候旨！”昭跨前一步，叩首。

“即时起，本诏令由令尹府全权实施，不可有误！”怀王努嘴，尹上前，将诏命并三氏裁撤冗吏名单递给他。

“臣受命！”昭双手接过。

“令尹，”怀王接，“单上所列之屈、景、昭三氏冗吏须于三日之全裁除，张榜公布！其他各族、各门、各府尹，也须在此令颁布之日起，循依三家之例，自报自裁。凡有隐瞒不报不裁撤者，一经查，轻则举家发蛮荒边邑，重则以抗旨罪论！”

众臣面面相觑。

位于郢都豪门区心位置的纪陵君府占地一十二亩，分作两半，六亩宅院区和六亩苑林区。两个区杂，沿一条穿宅地而过的弯曲布局，并在心苑林区留一个二亩见方的大池，沿池边浅着荷与睡莲，岸边则是不同类的芷兰与垂柳。

莲池旁边是一个大气、低调的竹木厅堂，阔辽远，门楣上写着“纪氏钟池”四字。厅堂的靠后偏梁面摆着一编钟，分上中三层，共八组，其中钮钟19、甬钟45，傅钟1，共65件，气势宏伟。

百乐之中，王叔酷钟乐，时常与族人或家人击钟娱乐。

这日后晌，又到钟乐时间，王叔持站在最小的钮钟前面，轻敲定调。彭君、皋君、逢侯丑、西君、顾侯五人分持小模和木，在钟架后面分工主奏，三十一名女乐手分各类石木弦乐协奏。被替换来的五位女钟手候立于侧，静穆欣赏。

几位君侯这日协奏的是《诗》中的小雅，《鹿鸣》。

定调完毕，钟乐响起，纪陵君随着乐音，朗声咏：“呦呦鹿鸣，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笙。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一曲尚未奏完，一阵脚步声急，启匆匆走，摆手示停。

众人没有睬他，继续演奏。

“停，停，”启扬手大叫，“大事了！”

钟乐戛然而止。

王叔摆手，众乐手退去。

几位封君也都放击，凑过来。

王叔盯住他：“啥事？”

“王叔请看！”启从袖中摸刚刚颁布的诏令副本，双手呈上。

王叔接过，阅毕，递给几位封君。

“就这辰光，怕是已经公诸于榜了。”启指向外面。

几位封君约略看过，面面相觑。

“看来父王动真的了！”启接上一句，又摸三闾裁撤名册，“这是屈、景、昭三家要裁的冗吏名册，细算来，数量吓人呢！”

几人再次传看，倒一冷气。

“什么令呀？”皋君啪地将诏令扔到地上，“袭三世而止，我这已是第三世，叫我儿、孙哪能办呢？”

“是呀，”彭君脸起，“我也两世了呢。”

“逢侯，”皋君看向逢侯丑，“你家几世了？”

“唉，”逢侯丑一脸沮丧，“到我这儿已第七世了。照此令，我的封地——”

王叔扫他们一，弯腰拾起诏令，小心拍打几，看向启：“那三氏可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