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3)

伊尔泽意识到她误会了，表认真地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喜你跟其他人类一样，会有生命完尽、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赛贡：“……”

“我会让它改变的。”

来一个：“？”

伊尔泽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左前方一对坐在椅上、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老人，他们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发灰白，堆满皱纹的肤就像久经风霜的树，但他们穿着整齐、面容平和，祷告结束之后他们并没有上离开教堂，而是静静地依偎着。

赛贡弯起的嘴角一一地塌了去，他重新生起来的那只碧绿珠直直地看着她，里面的微光由明亮转为灰

伊芙注意到，他的睛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黑的瞳孔边缘泛起一圈沉沉的暗红。

伊尔泽没有说话。

“那是我们神殿最忠实的信徒，她年轻的时候就日复一日地来这里祷告，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之前患过一场重病，尽医治好了，但还是落了后遗症，医生说她或许撑不过这个冬天。”

他的右还是一个空的黑窟窿，左边的珠已经生来了，但是眶里只镶嵌着一颗孤零零的碧绿珠，跟睑都没有修复，乍一看过去，比两只黑漆漆的窟窿还要渗人。

伊尔泽突然问：“你也会变成这样么？”

赛贡趴在她的床边，用一颗还没有生好的睛盯着她看。

“我知你噩梦了，”赛贡翘着嘴角，丝毫没有隐瞒当伊芙睡觉时、自己就趴在床边偷看她的事实，“你一直皱着眉。你梦到什么了？”

伊芙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肤光又细腻，可迟早有一天它会老化、变得褶皱横生，伊芙说：“到时候我又老又丑，可能你就不会喜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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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用过分平静的目光凝视着两位老人，他又了那表，那隔着一层玻璃、观察着缸里的鱼的表。只是这一次的两条鱼让他觉得有古怪，不免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好奇，于是用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审视了更的一段时间。

伊芙只是呆了一，就立刻恢复了正常。

伊尔泽盯着她，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念了什么古老的咒语。

伊尔泽继续注视着那两个老人，说：“变得极端虚弱，发变白，肤老化，所有的官一一衰退，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她地呼一气，侧过脸，就撞上了一颗碧绿的珠。

伊芙用温和的声音说着：“这就是人类生命的尽……但这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有很多人类还无法安安稳稳、幸福快乐地活到这个年纪。”

“……果然如此，这就是男人么。”伊芙忍不住吐槽说。

伊芙忽然睁开双，呼不律、微微息着，她怔怔地盯着的天板，只觉得梦里的那双属于伊尔泽的、看起来有可怕的睛即便此时此刻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想了想，用目光指向一个方向，与此同时对他说：“伊尔泽，你看那边。”

……

伊芙看着他，慢慢地开：“可人类的生命总会有走向尽的那一天，这是无法改变的。”

“我会让它改变。”

“你说的也太可怕了，”伊芙嘴上这么说，但她的态度却非常坦然，“不过这是每个人都会面临的事，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老妇人的似乎不太好，断断续续地发轻微的咳嗽，孱弱的肩膀仿佛冷风中的树叶一般颤抖着。与她一样年迈的丈夫抬起手，一一地、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脊背。

“……”

伊芙想了想，回答说：“是个梦，我梦到了伊尔泽。因为知他会消失，所以开心不起来。”

“我不喜这样。”

“……什么样？”他问得太过突然，伊芙一时没有反应啊。

……

伊尔泽缓慢地收回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在她的上——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伊尔泽看着她，那么他的中就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任何东西，他的目光向来专注得可怕，可以将伊芙任何一个小举动都收底，然后全接纳、全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