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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掌扇在脸上。

尹寒举着手愣住，一秒反被抱得更，听得程景森低声对自己说，“手疼不疼？等伤好了以后再打好不好？让我看看手”

尹寒凝滞了几秒，在程景森小心翼翼检查伤的一瞬，终于没忍住，哭了来。泪很快淌了一脸，他间噎不断，全发抖，又狠命咬着不想让自己发声音。

程景森手忙脚，一面从他的牙齿渗血的，一面轻吻他，间或重复着，“对不起小寒，全是我的错”

赶去医院的路途不，全程他不知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好像自己犯了什么滔天罪孽。

前排的司机和保镖都是跟在他边多年的人。一个沉默地开车，一个沉默地呆坐，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直接关上，可是后排还是不断传少年压抑的息、破碎的呜咽和自家老板反反复复的歉。

他们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的力量实在太可怕，竟能让一个在上的人变得如此低微尘。

当程景森冲他们说，“把电台打开，音量调大”时，两个人都如获大赦，选了一个中规中矩讲解车辆保养的频，开始前所未有认真地听广播。

程景森搂着怀中人，安抚他，“我们和前排隔得很远，他们听不见。宝贝，你放松一，有不舒服就告诉我好吗？”

尹寒抬手挡住脸，在掩面的影里又重复了一次，“别碰我。”顿了顿，很低声地说，“我脏”

程景森被微弱的两个音节狠狠在心上剐了一刀，一捧住尹寒的脸，带开他的手，想通过少年虚浮游移的视线看他底，“小寒，不是这样”

他不愿让前排的人听到，改换为中文，“是我不该把你带走，是我一开始就对你有了邪恶的想法。常瑜说你永远不会上我时，我又被她的预言激怒，接着对你了很多错误的事。”

“我不知怎么弥补，可能已经无法弥补。”

“我去唐人街把你的画带回来以后，每一幅我都有认真看过。现在你不住赌场酒店了，有时候我在工作中间休息，就会去层房的走廊看你的画。”

“你画过很多纽约中央公园的鸢尾，蓝的很净，背景天空却总有雾，我一看到它们就会想到你。”

尹寒神愣怔，似乎不明白程景森在说什么。其实程景森自己也不知。

有三个单词抵在他中，他几乎就要脱而。但他终究没有。

他只是小心护着怀中人，说了一些自己与他之间看似无关要的细节，说了一些他此生从未对别人说过的话。每一句话都不能被准确释义，又仿佛只是为了掩盖那三个字的隐动而被刻意提及的盖弥彰。

直到车快要驶医院时，稍稍缓过来的尹寒对他说，“谢谢你来救我。”

因为刚刚哭过，他黑的眸里泛着碎光。

程景森在昏暗的后座与他对视，最后，以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慢慢地说，“You did nothing wrong. You are the purest soul I’ve ever seen. ”

院后的一系列检查和伤合很快完。尹寒被注了镇定剂，终于安静来，阖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

程景森守在他边，喝一杯半冷的速溶咖啡。

手机屏幕间或亮起，是奚远发来信息汇报事态展。尽被程景森瞒着了一大盘棋，但他还是一丝不地完了收尾工作。

病床上传来均匀起伏的呼，尹寒已经睡去。程景森从沙发里起，走到床边，看着神安宁的少年。

他伸手想轻轻摸一他的脸，却又停在半空，仿佛怕把人碰碎。

林湖山前来探望，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里没来由地一扎，不好敲门打扰，靠着墙站了五分钟，才又回到门前轻扣了两。

程景森走来，上的衬衣还带着大块暗沉的血渍。

林湖山很少见他这样狼狈，蹙眉劝，“你也折腾一晚上了，派个人在这里守着吧。”

程景森掏一支烟，咬在齿间，没有，说，“没事，不累。”

“尹寒怎么样？”林湖山问。

“受了惊吓，手上了九针，用过镇定剂以后才睡。不知醒过来会怎样。”程景森底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