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亲之死(5/7)

宣布：父亲因未能及时输血，失血过多导致脏功能衰竭，已确认死亡。

父亲死了。

没有父亲的日。

第一天。

凌晨五，医院。

我亲手把父亲送太平间，摸着他的逐渐由变冷，肤由苍白变得黑紫，骨胳与肌渐渐僵。医院大厅的电灯始终在闪烁，风从走廊席卷而过，动父亲的发，要带走什么东西。手腕伤的血早已涸，在担架床上留些许血迹。他失了大分的血，整个人更加瘦僵直，就连小护士都蒙起了睛。

可我并不到害怕，只是不停地抚摸父亲，心里默默对他说话，所有的言语加起来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你为什么选择割腕自杀？

太平间的门，我泪满面地与父亲告别，目送他冰冷的世界，不知他的灵魂是否还连在我左右？

失魂落魄地回到观察室——妈妈正躺在病床上输，她早就痛哭地昏迷了过去，同样也无法接受父亲的自杀。

我难过地为妈妈办理手续，同时打电话联系殡仪馆。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分别向舅舅和阿姨报丧，而父亲这边并没有什么亲戚。

回到仍然昏迷的妈妈边，我的泪早已经过了几遍，现在再也哭不来了。

2006年我车祸昏迷了一年，奇迹般的苏醒以后六个月，我的同事在我的办公桌上吊自杀了，还有两个同事神秘地失踪了，然后我就被公司裁员砸了饭碗，现在父亲又莫名其妙地自杀亡，留孤独的我和痛不生的妈妈——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我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错误的，边的每个人似乎都要遭受噩运，而我的每一次命运转折都是悲剧！

上帝为何对我不公？

脑袋又剧烈地疼起来，太的神经有要爆炸的觉，我抓着额艰难地倚靠墙，不知是自己前世的罪孽？还是命运本来就不公正的，天生要拯救某些人，又要抛弃某些人，而我就属于被抛弃的那一类人？

不，父亲绝不会白白地死去！

他一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死前一晚接到的神秘电话，跑去几小时直到凌晨一才回来，而他的解释明显是说谎。究竟是谁给他打了电话？他们又在外面谈了什么？这些都随着父亲的死而成了谜，但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父亲的死一定与那个神秘电话有关！

还有昨晚父亲和我单独谈的那番话，完全一反常态，当时就到很古怪。以往他和我说话很少，都是严厉刻板的表和语气，可昨晚他语重心，像在企求我的原谅？他还第一次那么地抱住我，说他一直着我。我知父亲我，但嘛要突然这么说呢？

当父亲说完我的几个小时后，他就悄悄地在卫生间里割腕自杀了。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对我说的那番话，更像临终托孤的遗言。

难又是蓝衣社？

这个让我不寒而栗的人？

是他们找到了我的父亲？要从他上找到某个秘密？而父亲就是为了保护秘密，确切地说是为了家族的秘密而死的？

作为兰陵王的传人，父亲死了，一个就该到我了吧？

然而，刚目睹过生离死别的我丝毫都不恐惧。一个人最大的毁灭就是死亡，他们对我实施的最伤害也不过是死亡，如果我连死亡都不恐惧，还能恐惧什么？

但我摇了摇，真的不恐惧死亡吗？

不，如果我死了，兰陵王恭的血脉就将断绝！父亲没有其他亲戚，而他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很可能我们家族数代单传。历史上的北齐皇室作恶多端，很可能在灭亡过程中遭到了大屠杀，所有的基因就集中到了我一个人上。

我不单单是能，我还是兰陵王家族的基因之河，我人生的使命就是传递兰陵王的基因，所以父亲昨晚说我平平安安，就是对他最大的孝顺。

如果不能延续兰陵王的基因，那我才是家族最大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