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国色天香(2/3)

“……我明白了，谢谢你，叶姑娘。”

在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云渺之的嗓几乎破声。

她似笑似泣地低声：“没关系的，渺之。我早就设想过，我计划过很久……我思熟虑，而且绝不后悔。”

那双修纤细、骨节分明的玉手，此时正地耷拉来，从手指到手心，从手掌到手腕……就好似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去了所有的骨。

奇迹便发生在一霎那间。

不知她到底了什么，方才看赵玉现场换衣都不丝毫惊容的云渺之，此时竟然大惊失。

是的，云渺之伸手。

她猛然站起，拉扯得赵玉半坐起来，几把赵玉整个人甩开。

她仍然握着云渺之的指尖不放，中似嘘似叹地轻声唤：“渺之……”

她走在韩峻的前面，大声问“我是不是国天香”作为暗号和提醒，然而若有可能——

就在云渺之定应答的一刻，赵玉浑上的肌肤都好似有宝光一闪，雪白得近乎晶莹。

刹那之间，赵玉心里一片豁然开朗。

字反复地在她心回响，焦灼与担忧每时每刻都差撕破傲慢与骄纵的假象。

即使脸孔被毁，叶争都能看赵玉已经疼得脸惨白，豆大的汗珠自额而，然而她却仍然在笑。

缓缓地吐一气，赵玉一直绷的那心气猛然一松，从原本半坐的姿态直接倒去。

就连她伤翻卷、血不止的面孔，都隐隐表收合的迹象。

赵玉嘴角上翘，神里浮现一丝满足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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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拎着韩峻的人，一路大步朝密室的最尽跑去，哪里需要拐弯抹角地问“我是不是国天香”这问题。赵玉要毫不犹豫地大喊一声：“云渺之，我来救你了！”

——【独卡·国天香】，第九技能：冰肌玉骨，解锁成功。

她近乎狠厉地攥住那只畸形的、残破的、如同一双手，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掌，看气势简直宁死也不肯放开。

“‘冰肌玉骨’一成，登时便可洗伐髓，祛恶毒……渺之，我没有骗你。”

赵玉仰起来，她分明已经疼得意识迷蒙，脸上的笑意却仍然清晰。

叶争睁睁地看着，在容貌分明已经由“画眉浅时无”修饰得完无暇以后，易容为公主造就的那层幻影效果，又仿佛般从天香公主上褪去。

——原来在她心最，最的自己，既不是公主也不是新娘，而是足以解救云渺之的那个模样。

若有可能，赵玉何尝不希望自己像是云渺之那样。

可赵玉却始终握着云渺之的手。

云渺之毫无迟疑地了：“是。”

赵玉抬起手来，轻轻地握住云渺之早被剜去所有手骨的绽裂指尖。

她没有砸在地上，因为云渺之伸手托住了她的背。

即便是嫉妒之神在此，也要为云渺之此时可怖的神而迟疑退却。

她柔、温和、却毫无迟疑地说：“渺之，我不再是温室里的牡丹了，我中也一样有剑——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我是不是国天香？”

与之正相反的，是赵玉的双手。

赵玉着自已被毁去的那张面孔，中的笑意却再无迟疑和畏惧。她上分明只剩一条脏污狼狈的褴褛罗裙，可赵玉穿着她，气势却如同将军披他的战袍。

无需华服饰，也不必金玉妆裹，世上最动人的国天香，便是已经救了云渺之的她自己。

她用那双崭新的、更换了赵玉的手骨、与原先的剑骨有所相似，却又更加不同的手托住了赵玉。

云渺之目眦裂，她浑颤抖，厉声喝：“赵玉！”

这样她就可以一剑砍了韩峻的脑袋，不必虚与委蛇，更不用装模作样。

一旁的叶争连呼都猛地屏住，因为她忽然发觉，云渺之原本已经被韩峻废去的双手，此时正由瘪而逐渐变为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