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无数只引魂鸟为他们超度。
这就是……他说的救她?!
那他又知不知,她没有丹了,若无这些人的寿命,她不能久活?
言梳双疼得泛红,抬眸看去,宋阙就站在离她不远的树,言梳见之便是一怔,甚至忘了上的痛苦。
宋阙在哭。
他的尾仿若滴血般,两行清泪挂,一滴滴地落在草间。
他哭得悄无声息,却不断喃喃,那些轻柔的话被肆的狂风掩盖,可言梳看得来他在说什么。
他说:小梳,别怕。
别怕。
真奇怪。
言梳果然不那么害怕了。
恐怕是因为……宋阙看上去比她害怕多了。
漫天光彩之,引魂鸟一只只鸣飞穹苍,前往凡人不能到达的回之地,那些曾经附着在言梳上的寿命,以同等的时间还去。
越来越多只引魂鸟飞过,一圈圈白光犹如落海的明珠,起层层浅蓝的涟漪。
言梳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虽说那些都是从她里剥离去的寿命,不可否认的是壮观,很。
归还一切,不负债责。
那些飞去的引魂鸟,带走了两千余年填在言梳里的寿命,也逐渐牵扯了那些被她忘却的记忆。
引魂鸟最吃的,便是人们好的回忆。
只是它们嘴里衔着不同魂魄的寿命,不能张吞噬,却依旧被言梳的回忆引,驻留,盘旋于天空,迟迟不舍飞去。
被言梳遗忘的那些,所有有关于宋阙的记忆,居然都是好的。
从她于郢国京都外的茅草亭见到他的第一起,那人阖瞌睡,言梳便冲了他的怀里。
她听见的第一声声音,看见的第一缕光芒,闻见的第一气味,全都有关宋阙。
言梳想起来了。
她想起她曾叫过宋阙师父。
她想起她曾肆无忌惮地挽过宋阙的手。
她想起她对宋阙说过喜,送过他银杏叶,送过他仙鹤灯,送过他一片红叶。
在红叶漫天的山巅,她主动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