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4)

再也没有谁去阻止他，也没有人有资格阻止他。

“晚辈无能，不能替圣人挡天雷以报恩德。”他糙地了嘴角的血，纵然已经只剩半废的躯壳，他脸上却久违地现了当年那仿若永远带着三分醉意恣意纵横的模样。他尽力将残留的灵气了来，想要成一个罩向着上方的天劫台送去，然而却已经无力到这样的动作，“陆舫只以一介废人之躯，祷告天，愿商晏圣人渡过此劫，万古青。”

第111章

“圣人剑名问心，我以圣人为光为炬，不求有功，但求无愧于心。无愧啊无愧，你随我近百年，我终究还是要对不住你。”

作者有话说：（久违的早晨更新）

几乎在右臂离的一刹那，无愧的嗡鸣几乎短暂地盖过了天雷的轰响，而后，它就这么在陆舫手中碎裂成灰。

是啊，这些东西，他都在乎，所以他为剑门周旋死战了七年，除却师门之外的东西近乎什么都不顾念了，可是他想不明白，等战事平息之后就是这样的光景的话，那些战事中的忍耐屈辱与背弃，都是为了什么呢？

他问，晏圣人救过的人那样多，为什么大家都就这么看着呢？

为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需要一个回答，有无数传音在他脑中现，但是他一个都没有去听。

大，然而周围已经安静了来，于是大家都听到这声音在这些名门正派中回响着——

鲜血顺着陆舫的嘴角了来，染红了他上浅蓝的剑门服。陆舫单手扯开上的服，裹着那切的半截手臂，用尽力气扔到了信的跟前浮着的剑台上。

“这些年？若是没有圣人将我从海妖腹中捞，现在的陆舫不过是一堆枯骨，本不会有这些年。“陆舫终于停了脚步，几乎在他后的同门们以为他终于发过神经要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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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有无数人说过剑门大弟陆舫心智如同稚，天真而愚蠢，当不得少掌门的重任，从未有人当这是一句褒义的话。这七年间有无数人说过陆舫变得成熟稳重，懂得权衡利弊，这也不是一句贬义的话。

这是一个很堂堂正正的问题，他不需要一些只有传音才敢说的答案。陆舫转过，继续向着天劫台的方向走，突然察一阵骤然袭来的威压，几乎压得他没站稳一步摔去。

为了有一天，他能亲看着他所想护卫的正互相残杀，他所仰慕的恩人因为权力倾轧蒙冤而死么？

他听到后信气得声音都在发抖：“逆徒！你当真要叛师门而去么？这些年养育你的恩你都不顾念、这些年辛苦练就的修为你也都不在乎么？”

直到此刻，他们看着这个年轻人脸上天真得仿佛不知自己放弃了什么、却又灼得让人不能直视的表的时候，却骤然间开始怀疑这个年轻人是否并没有变过，他依然是那个天真愚蠢如同稚的年轻人。

自拆剑骨，自碎本命剑，完这一切，陆舫全脱力，差直接坠落去。

不过他里残留的一灵气支撑着他平安地落到地面上，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血不止的肩膀，踉踉跄跄地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着商晏所在走去，一直走到天劫台正方，然后膝盖一弯，直接跪了来。

他突然之间什么都想不明白。

这一声笑在陆舫上实在是久违了，信骤然间生了不安的预。陆舫笑声稍停，终于开了：“是了，我看明白了，圣人方才那句没声的话，分明是说他以血还父母，以修为还师门，确是这个理。”

信浑一震，一步就要上前去，然而前的青年已然以左手了自己的本命剑。信没来得及理清莫名的不安源自何方，意识地想要再喝斥陆舫，然而一刻，陆舫再度声笑了起来。

渡劫天雷的残力从他边掠过，然而陆舫的背脊却那样笔直，他以骨为基的本命剑已经断了，可是他的背脊却依然像是一柄剑，直直地立在那里，就这么立在立在商晏的方。

无愧仿若应和主人的大笑一般发一阵剧烈的鸣响，再一刻，那锋利的剑刃切肩骨，径直将整个右臂切了去。

“师尊想必是知的，怀月陵给那些药是什么东西炼制的。”陆舫再退了一步，用力了嘴角的血，“这剑骨与经脉，你们拿去，剑门教导我的修为，我还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