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听皇帝话中的不满,忙言:“可要老传旨,上全刑供?或者……让天鹰盟的人来问?老听说,他们盟中颇有刑讯的好手,便是死人也能撬开说话!”
“不必了。”皇帝懒懒,“夏恪好歹是夏家的嫡,若当真将他个三两短来,不好向夏家代。”他盯着茶盏里沉浮纠缠的茶叶,若有所思问,“你说,会不会是朕草木皆兵了,那日来救人的本就是夏恪,慕云松压儿就不在京城之中?”
安德这才“满意”地松手,恢复冷冷的语调:“陛有谕,自己的事自己理,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陛不愿见你,你切莫再来!”
安德赶忙转回去:“陛还有何吩咐?”
?不见!”
安德盯着那一抹血红的颜,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却见皇帝的目光正转过来,忙躬垂眸:“陛,纪打发走了。”
说罢转便走,纪公公在后叩首:“多谢陛!多谢安公公!”
“大胆!”安德喝他一声,佯愤怒地抓着纪公公衣襟,“陛圣意,岂容你妄加揣测?!”
安德忙:“仍关在天牢里,听说是吃了些苦,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老狗是个可恨的,若非他当年留个后手,替自己保了这许多年的命,便是将他挫骨扬灰都不足惜!”皇帝将那弯刀的锋刃在指甲上划过,“你想个法,让纪死得不知不觉。”
慕云泽冷冷笑:“刑侍郎是夏家的女婿,夏恪的亲夫,刑大牢就犹如他夏家开的,他能吃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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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暗暗了袖里掖着的一千两银票,又着劝一句:“纪说,若不是命攸关的大事,他也不敢来麻烦陛。”
受到一块冰凉的铁牌自己衣襟,再看前的安德煞有介事地冲他扬了扬眉,纪公公明悟,忙:“陛天恩浩,才知错了!”
安德忽然觉得那弯刀上镶的红宝石有些耀:不过三日前,御前伺候的小太监喜,亦是最得他喜的儿,便被皇帝用这把刀一刀挑穿了腹,临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错了什么。
慕云泽从玉龙笔架的暗格中摸块黑令牌,扔到安德手中:“把这个给纪,告诉他,自己的事儿自己去理,再敢来烦朕,朕定不让他再多活一日!”
又听皇帝幽幽问:“夏恪怎么样了?”
安德便回御书房复命,见皇帝慕云泽正斜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波斯弯刀。
“是,是!”安德诺诺连声,暗想这纪实在胆大包天,明知陛不喜他,还敢来乾清找死,“老这就去!”
安德垂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黑的翼状图形,当即明悟,躬:“老明白!”
他尚未说完,便被皇帝“嘭”的一声重拍桌面吓得噤声,听皇帝怒:“那老狗要挟朕不成?!让他!”
安德应罢便向门去,却在要踏门槛的瞬间,听见皇帝仄的声音:“回来!”
说罢,便将天鹰令藏在袖中,门找到跪在门外的纪公公,垂着睑冷声:“陛不见你,你回去罢!”
安德心一凛,答:“是。”
纪公公听罢,冷笑一声:“陛是当真觉得,我这条老命无用了……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