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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永远

这一次，紫萌的声音彻底消失，不知在思考她的话，还是已经离开了。

“既然你当年没说，希望你以后也永远不要把这件事说去，永远不要让我的主人知。”紫萌隔了会儿，沉沉说。

赵坦坦仍在原地保持蜷缩着的姿势，上冷汗直冒。

但她醒来的动静，又怎能瞒过坐得离她如此之近的崔尘？

他以为的永远，在他飞升之后，便只剩永别。

等她重新醒来时，睁便望见坐在床边，中布满血丝的崔尘。

起初他们都没了修为，若是自此个凡人的话，有没有基无关要，说不说来自然也无所谓。

只是，他的角眉梢间，终究比当年多添来几分成熟与稳重。

赵坦坦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疲倦地斜倚着床，一手支撑着额角，偏望着窗外的莲池怔怔神。

那是经历岁月磨砺，而沉淀来的痕迹。

“你还记得

在找到紫尘的那一刻，满心的喜令她连的疼痛全都忽略了。

年前，乍然听闻师兄紫尘归还修为于昆仑时，她匆忙地追随而去。但昆仑弟又怎可能如此简单便脱离门派？何况她要追随的，是一个被掌教视为叛徒的人。

作为早已开了不知多少年灵智的神兽，他只消稍稍一想，便能想到若是自己的主人知这样的事，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与我主人说？”须臾之后，是紫萌震惊的声音。

这样的密闭空间，从刚才就勾起了她灵魂潜藏的恐惧，若非要与紫萌说那一番话，她甚至都撑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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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千年，紫尘就飞升了。而她只能目送他飞升而去的影，心中骤然被撕一个大的空，再也无法被填满。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了不知多少时间，她才在昏昏沉沉中隐约听到一个熟悉而慌的声音：“该死！”

但崔尘却将修为都于她，又在冰中沉眠那么久。如今的他质不但与凡人无异，更是伤了元气，需要悉心的调养。然而他却坐在她的床边，不知守了多久。

赵坦坦的神不禁有些恍惚，这一刻的师兄与她久远的记忆相重合，令她不由自主闭上了本唤他的，害怕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与安详。

在这似真似幻却连绵不断的“滴答”声中，赵坦坦双手握着拳，发已经完全被汗所透，她闭上渐渐失去意识。

基依附于神魂，一旦被毁，便与大无缘。

仿佛万多年前，那个周时时似散发着光华，令人不敢视，更不敢接近的紫尘，从不曾离开，更不曾有过改变。

她只知，此刻她的耳边仿佛再度响起了那殿门沉重的关闭声，重重叠叠的回声在空的大殿里回响，最后一切归于安静之后，便只剩血落在地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然而脱离修真界又岂是如此容易的事？

最终紫尘变成了整个修真界敬畏的慕白尊。她也慢慢地一边修补崩碎的基，一边努力修炼。

后来重新修炼，她再说来的话，更怕师兄会因此产生疚绪，从而影响了修的心境，便更不可能说来。

想象中的凡间平凡生活，最终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杀中，变成了荒野间、山中的相依为命。

灵气形成的淡淡白雾气，漫过他直的鼻梁和苍白的面容，愈显得他沉寒如霜，浑散发着清冷疏离的气息。

迫于无奈，她同意了掌教毁去基的要求。

他说起了与此时完全不相的话题。

在她闭上嘴的同时，崔尘转回了视线。

“紫萌。”在紫萌的气声中，赵坦坦再一次问，“你真的要看你的主人，继续这样牺牲去吗？”

而后为了争取时间，她连调养都顾不上，便匆匆冲了昆仑山，赤着双足在山林间苦苦地寻觅紫尘的踪影。

唤了这一声之后，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睛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再度开，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带着恨怒的质问，底的冰寒也少了许多。

他人濒死时会有多恐惧，她并不清楚。

修士的不比凡人，就算数年不睡都不会困倦，更不会现中布满血丝的况。

起初大家都失了修为山，她以为基毁了便毁了，能与师兄紫尘一同返回凡间生活，大约也是一件极有乐趣，又极为值得的事。

“我要怎么说？”赵坦坦苦笑，“说来，然后让他因此疚？可这是我自己心甘愿的选择。”

“师妹……”看到她醒来，他轻唤着，带着疲惫的声音更像是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