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老树先发现了不对劲,它拉拉迟迟的袖:“迟迟……”
石铺成的路走完,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似乎望不到的石阶。
他瞬息间就消失在原地,迟迟还没有反应过来,老树忽然张地又扯扯她的衣袖,示意迟迟往看。
迟迟霎时间觉得酸起来。
薛惊听到他们的对话,随手一挥,把老树重新放了去。老树这才安静来。
只有一个人,就他一个人。
外面已经变换了天,迟迟抬看看黑漆漆的天空,薛惊就将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
这里是烧了什么东西吗?
迟迟抱着怀里的老树,乖乖坐在车里面,但一阵阵隐约的雷声,就好像追在车后不肯离开。
*
您老也别一直逮着界祸害啊,祸害祸害且末仙山不是也很好吗?其乐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一车见到的天太暗,等迟迟适应了,她才发现原来不是天黑了,而是在半空停留的烟尘太多,掩盖了原本的天。
迟迟还在打量这座似乎也被烧得不成样的殿,薛惊已经转过去,正对着石阶。
原先静静立在石阶的人,已经一个都不见了。
界自形成几万年以来,从来也没有天雷降过。虽然说人凶残,但他们也只在自己的地盘凶残凶残,况且恶人自有恶人磨。今天有人扯了另一个人的手脚,说不定回去的路上就有比它更没人的人摘了它的脑袋。
她也渐渐闻到了淡淡的焦味。
界的人是真没想到,薛惊这个挂名尊,竟然又他妈的来了。
拉着薛惊的手了车,迟迟才发现,他们似乎来到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城镇。这座城镇的风格极为犷,见到的房屋都是用石垒成,门窗也比先前迟迟见到过的大了不少。只是没有见到有人。而且这些房屋多半都已经倒塌。
薛惊又将满城飘散的烟尘挥散,然后对迟迟说:“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先离开一会儿,上回来。”
从大半已成废墟的黑殿里,忽然飞快升起一片黑雾。黑雾席卷着废墟冲天而上,最后又徐徐降落,凝成一座新的。
“我看有像天雷诶。”
比起她还能随意查看,老树却已经快要吓得不能动了。
一小团黑雾沿着迟迟的裙爬上来,迟迟伸手,它就了迟迟的掌心,又讨好似的蹭了蹭。
边的薛惊像是有些嫌弃这里,他轻轻啧了一声:“还没修好。”
迟迟顺着它的意思回,不知什么时候,石阶密密麻麻,已经站满了人。
老树摇摇,又缩回了她的怀抱。
迟迟抬起,薛惊就摸了摸她的发,轻轻地说:“等我回来。”
薛惊说,不行。
不过薛惊自然不会让她费工夫一步一步走上去,他揽住迟迟的腰,只是眨间,两人就到了石阶最。
车没有走多远,薛惊很快就车,然后撩起了帘。
迟迟不懂,而薛惊已牵着她的手,沿着同样是用石铺就的路往前走。
她朝四周看去,原来她与薛惊站着的这个地方,是这里的最。以殿为中心,他们前方的那一条路上,好像被人用火暴力清扫过一样,一路都是焦黑,离殿越近,焦黑也就越严重。
可恶的尊,又把它拎到结界外面来了。
睁睁看着天雷又朝着界来的时候,主们还在互相问:“那是什么东西?轰隆轰隆的。”
“要雨了吗?”迟迟偷偷问怀里的老树。
薛惊全程都没有声,他带着迟迟朝前路走去。迟迟不时打量着周围的房屋建筑,神好奇。似乎越往前走,房屋破损得越厉害,等到后面,就看不到屋了,只有满地的废墟与飞灰。
肃赶着车往前走。
“天雷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是不是瞎?”
老树呜咽一声。
是什么荒城吗?
“迟迟……”老树呜呜叫,“你不觉得难受吗?”
然后他就自己动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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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想看清那些人的面孔,但实在太远了,而且那些人似乎都低着,一动也不动。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好放弃。
天雷要是真的降,界早几万年前就没了。
原来石阶上是一座黑的殿。
迟迟愣了一:“什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