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4)

伙计心里虽然古怪，但是也没多问，还是去取炭火了。

“我哪儿会去数这个，但一路过来，大约有二百多人，全都死了，唉……尸都被雨给泡烂了。”男人说罢，秦鹿追问：“你去时，他们已经死了许久了？”

梁妄并非是瞧不起难民的意思，毕竟苦难之人太可怜，能有个避风躲雨的地方不容易， 客栈老板愿意收留，当然是好心一片， 值得赞扬的。

秦鹿怕男人吃不饱，于是又给他盛了一碗汤，汤不是什么好汤，不过是几颗白菜叶飘了儿菜籽油的油，男人先是喂孩喝了之后，再自己一喝，对着秦鹿更是恩涕零，直抹泪。

看太就要山了，西方红霞一片挂，落在卓城的白墙黑瓦上，跟过来牵着车的茶楼伙计见梁妄找了好几家客栈都不愿住后，胆大了儿，提：“不如梁公去明江边上看看吧？”

“瞧样，不像是死了许久，至多也就一两天，后来我到了州城，在城外待了七日才过城门，从州城走到卓城又了三日的时间，这个时候那田粮镇里的人，应当都已经腐烂了。”男人说罢，不禁叹：“我家那些人，恐怕也是如此，难活成的……”

以前的卓城有多繁华，此时的卓城就有多荒凉。

这地方曾收留过一些难民， 而大多难民都是不怎洗澡的。

秦鹿一愣，回朝伙计瞧去，挑眉问：“你怂恿什么呢？”

吩咐好了之后，秦鹿才上二楼。

卓城的客栈， 大多都关门了，意茶楼里没有多余的房间， 谢尽住的那间是最好的，其余几个，都是伙计在睡。

“何时去？”

第115章 遥归烟西：四

他的孩取取。

找了三两家客栈，梁妄也没挑到能住的地方， 秦鹿跟在他后，自然知晓这位爷的脾气持不了多久。

秦鹿等他哭了会儿，才问：“大哥你方才说，田粮镇里的人死相很惨，还说好些人死的时候毫无防备，那你可知田粮镇死了多少人？”

秦鹿问：“王爷打算去田粮镇瞧瞧吗？”

梁妄推算了时间，似乎与男人说的也对得上，于是沉默：“怨气不小，十日了都没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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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瞧了秦鹿的意思，若自己不解释，恐怕真的能被秦鹿踹一脚，伙计连忙：“不不不，小人不是那个意思，之前明江两岸都是秦楼楚馆夜夜笙歌的地方，但如今不是打仗都打到煜州跟前来了吗？那些烟柳巷的女走了，空留着偌大的房也可惜。”

秦鹿了，等炭火取来了，她便让男人好好歇着，又叫伙计给男人拿个袄披着，最好给小孩儿多穿两件，这么小这么可的娃娃，若是冻死、饿死，都怪可怜的。

了竹墨茶室，秦鹿将方才从男人那儿听来的话又给梁妄说了一遍，男人一路走来，除了经历战争之外，便是在州城外的田粮镇中遇到的死人最多，恐怕怨气也是从那儿传来的。

梁妄手指在茶桌上轻轻敲着，算了时间，他：“自是不能在气最重时去，若真有冤魂作祟，黑夜于他有利，咱们白日去，今晚，暂且留在客栈。”

但梁妄就是挑剔，他住的地方， 哪怕被褥不是真丝的，也得是今年新弹的棉， 这般寒冷的天，客栈里的被有许多都， 摸起来，盖在上不舒服且不论，恐怕还保不了，存不了温了。

那神就两个字——找打？

梁妄：“该去的。”

街上有些客栈倒是还经营着，只是前些天落雨，这个时候屋，还没住便能闻见一霉味儿。

“好些青楼里的布置、用料都可以说是卓城最好的，那里的真丝被趁着这两天天晴，必然晒过。现那里也供一些来往的贵人居住，就前些时候，小人还听说有的人送粮在卓城落脚，去的就是那边，否则小人也不敢说不是？”伙计解释完了，秦鹿的脸才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