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为难地搓了搓手,“我一个没用的老,哪能有什么好主意?”
“这……”言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摊开双手给自己开脱,“那小脾气那么拗,除开他自己想通,谁劝的了?”
不怎么说,今天不碰笔总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她只能求他指指了。
“您老人家跟他说了些什么呀!我是请您来劝他的,不是教训他的!”
明若柳一扬黛青的弯弯柳眉,向他飞去了一记刀,“你叫我什么?”
顾琢斋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低声:“阿柳。”
顾琢斋还有些不知人间天上的发,他甩甩脑袋,哑声问:“什么时候了?”
她不满地瞪了他一。
“你要是想他好啊,这几天别让他碰笔。”言老犹豫一瞬,最后撂了这样一句话。
明若柳惊讶地睁大了睛。
撑着坐在阁桌前的明若柳听到后的动静,回见他醒了,忙放手里的笔过来扶住了他。
明若柳关上门,一边往阁走,一边琢磨着言老刚才的话。
他赶想要坐起来,因为睡得太久而发的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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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没听清。”明若柳故意要与他玩笑,她一歪脑袋,明知故问地笑问,中尽是狡黠之。
“你醒啦!”她笑盈盈地说,明艳致的五官在柔和的烛光里显得十分温柔。
顾琢斋立刻清醒了过来。
“求您了!”明若柳不肯放过他。
“已经戌时了么?”他不可置信地拉开窗,见月亮已经快升上中天,方知明若柳所言非虚。
“哎!”明若柳连忙摁住他掀被的手,对他的抱怨颇不服气,“你这些天累成这样,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我叫你什么?”
“那你就当我在说笑吧!”言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匆匆告辞离去。
离开宴就六天了,顾琢斋连画什么都没决定好呢,这时候不是应该加练习么?怎么反能他不碰笔?
黑沉一觉,他悠悠醒来,看到阁里已经起了朦胧昏黄的蜡烛,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模模糊糊的意识瞬时惊醒。
顾琢斋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今天言老来,他陪他喝了几杯酒,饭后便困倦得都撑不开。他本想就在小榻上略歇一歇,不想一挨到枕,整个人就如被了迷魂药一般,闭就睡了过去。
这个老到底懂不懂画,靠不靠得住啊!
“明姑娘!”顾琢斋听到她将画室锁了,无奈不已。
别碰笔?
“时候这么晚了,你不会想要去画室吧?我告诉你,画室的门我锁了,今天是不可能将钥匙给你的。”
“戌时的更已经打过了,差不多二刻了吧。”
她在前朝里混迹几十年,见识过不少达官贵人,或多或少也练了些看人的本事。言老虽然和颜悦,有时候还有老不正经,但她就是觉得他上有举重若轻、看透世的气质。
她满腹狐疑地想着,推开阁的门,见顾琢斋侧躺在靠窗的榻上小憩,心里的疑虑霎时烟消云散。
她真是惯会捉
他懊恼地掀起上的薄被,“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柳送他门,见顾琢斋刚才比之先前心事似乎更重了些,忍不住边走边埋怨。
她怀疑问:“您老在说笑吧?”
两人走到门,明若柳停脚步,认真问:“那您说能怎么办?他这模样,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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