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吾不停地说,颁玉应和着,衔苍手指了几枚石,石化成了银,他摊开手,盯着这些银,皱眉思索着是不是应该问辞吾讨铜板更妥当些。
辞吾尾挠,扒在颁玉上问她:“你要埋酒吗?”
桃,化一排桃灯。
辞吾哈哈笑着,指着附近的馄饨铺:“咱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辞吾纠正:“娘,我不是嫁啊……”
衔苍恍然大悟,并笑而不语。
这之后,她的桃木杖敲了敲地面,化成了一方卦桌。
反正卦摊也没生意,这是好事。
衔苍应声。
“您一喜服,活脱脱还是刚嫁的新郎,怎会有我这么大的儿。”
辞吾:“是有这么酒,说是得了女儿,就要在家中的树埋几坛酒,到女儿嫁时挖作喜酒吃了。”
衔苍眉一压,说:“你倒是能耐了。”
颁玉说:“人间有酒,名女儿红。”
辞吾尾一僵。
衔苍微微歪,似是也不知颁玉要什么。
颁玉推开院门,将酒坛放在地上,桃杖化为一把锄。
衔苍:“为何?”
一阵风起。
颁玉笑眯眯:“本神埋这酒,叫龙儿红,埋它个十万八千年,等你嫁了,本神就跟你爹挖这酒,一醉到地老天荒。”
辞吾龙鳞一震。
颁玉一脸平淡:“神就要真神,在待着多没趣,无论人还是妖,想起要求神时,世算全然无希望了,我可不能再抛弃他们。从今往后,我颁玉,要个烟火神,我听苍生语,为他们指引路,他们的昭昭明灯。你父亲就打理他的冥界,看护这天地的规则不崩塌,你就四游走,见识,树。”
辞吾无奈笑:“娘,我可不止是树……”
吃了饭,颁玉买了几坛酒,桃杖敲了敲地板,朝着空着的街一指,前方现了一个小院儿。
颁玉坐在卦桌后,扬声叫:“问神问天,不如问小仙,为您指迷津,攒功德,不要钱,诸位问什么都成,烦恼忧伤,万事可解!”
衔苍仍然穿着红衣,现在颁玉面前,先是对颁玉一笑,再看向辞吾,说:“嗯,学成了。”
熟悉的小院,熟悉的桃树。
“那是,你也嫁不去。”颁玉倚着锄,笑,“所以啊……衔苍。”
辞吾玩笑:“我如今可不敢叫你爹。”
辞吾愣了好久,:“娘亲,您实在是……真神。”
衔苍眸一眯,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果然能耐了,敢打趣父亲了。
“啊,咱们的小院。”辞吾呱唧呱唧拍手,兴奋问颁玉,“娘,你买这么多酒,是要咱们一家三,在人间醉上一回?”
颁玉收了卦摊,一手牵着衔苍,一手拉着辞吾故意放来的尾,走向馄饨铺。
颁玉说:“这酒就当我埋给你的,今晚咱就喝了,效仿人间,房烛!”
辞吾都要掉卦桌上了:“这、这也行?”
颁玉挑眉:“如何不行?这世,能听去我这番话,来问我这不靠谱仙的,大多是走投无路的迷茫人,我啊,作为他们的守护神,自然要指迷津,让迷途的民们,也能脚有路,心中有。”
颁玉跟桃老树灵打了招呼后,挖起了树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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