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3/4)

哪怕早一个礼拜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这么，但这念就是凭空冒了来，然后再也甩不掉了。他悄悄买了戒指，订了餐厅，准备好了一切。临到当场，却发现自己说话都有结了。要是给他父亲听见，准得气死。他的吃可是了大价钱纠正过来的。更糟糕的是，他的两只手一直不停地汗，在桌面上一都会留印。他甚至怀疑等她打开戒指盒的时候，可能会发现外面那层丝绒是的。

那是他仪态最坏的一次，他觉得自己蠢得要死，竟然学这俗而又俗的路，在大广众之求婚。

但是到了最后，一切都无所谓了。当他终于说那句话，当她兴奋地起来，在一屋的人面前亲吻了他，所有的不完就都完了。

他们喝了酒，拥抱，然后疯了似地跑回家。两个人都累得要死，脑里却又装满了各各样的计划，一整夜都睡不着。

恩节很快就到了，她带着他回家。有一特别的是，她的家在加拿大的魁北克省，那个恩节当然也是加拿大的恩节，那一年的十月二十三日。

在那里，他见到了她的家人。同样也是闹的一大家，却不是见了面就会发生群殴斗的那一。她家是法国裔，每个人看到他都照欧洲规矩拥抱，然后在两边脸颊上mua两。她的父母祝福了他们，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围着他讲话，最小的才几岁大。他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起初很有些压迫，直到看见她忍着笑，才觉得自己这戒备真是好笑，总算慢慢松来。

当天晚上，他们睡在她小时候的房间里。四贴的墙纸有些旧了，每一件家都有磨损的痕迹。她一告诉他，在哪里撞到过，在哪里藏过秘密，又在哪里刻过的印记。他静静听着，有时候笑起来，愈加觉得她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想了解。他也想告诉她自己的事，但他不急，只觉未来漫漫地在前展开，他们有的是时间去任何想的事。

第二天，她带他去她的枫林。

“这块地是我的，”她告诉他，“我将来要在那里造一座白的房，朝向枫树林的窗是一整块玻璃，就像一个画框……”

那时他们正躺在林间厚厚的落叶上，她伸双臂，两只手虎张开，比一个方形的取景框。他从她指间看去，已经可以想象那扇窗，以及窗外的枫树林。那会是个很妙的设计，窗框围着的那副画是活的，一年四季都在里面了。

短短几天之后，他们离开加拿大返回洛杉矶。转万圣节到了，又是加州酒店古古怪怪的旺季。

合伙人问起他旅行如何，他笑而不答，就像从前一样，有些事他留着，只给自己知。但这一次的经历却又跟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如果非要形容，他只说得一个字，飘。他自觉就像个恋中的傻瓜，哪怕是十几岁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这样过。

那是1997年的年末，生活对他来说是一难以言喻的好，一切都刚刚展开，无论走向那里都有无限多的可能。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接到太平洋那一边的小岛上打来的电话，电话那一端是他家的律师，告诉他，他的父亲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