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4)

再晚一些，又收到吴惟发来的信息。随清本以为也是与纵联有关，可开看了，才发现只是一则由公众号撰写的短文，容有关g南项目的发布会。

随清起初还不明就里，g南项目正式启动之后，业主那方面照例了些宣传，这文章到都有，她不知吴惟为什么单单要转这一篇给她。直至看见文章最后的logo，她才明白原因。发这篇文章的公众号隶属于丁艾所在的那个建筑论坛，吴惟是在提醒她小心。

才刚意识到其间的联系，她心一坠，后来才自我开解，说这不算什么。所谓人在江湖，不由已，这本来就是避无可避的事，只要她还在这个圈里混着，就总会有与仇家狭路相逢的一天。

随清，你怎么有脸来？

没有曾晨，你算什么？

但她还是不免想起丁艾从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在殡仪馆的走廊里，以及后来的每一次，她了曾晨总建筑师的位抛面。从前，尚有吴惟替她抵挡。今天，却是要靠她自己了。

她呼一次，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潜意识中却又有个声音在嘲讽地笑，你凭什么可以？她知，那也是她自己。

转便已夜，随清更衣妆扮，带着魏大雷，驾车赶赴江对岸的酒店，去参加发布会。

白天一整天她都有别的工作，一个会接着另一个，耽搁了又要影响到后面，而她的发言稿仍旧没有背熟，更不用说在镜前面演练一遍了。

镜，脑中又现不该有的画面，她赶闭了闭甩了去，看着前路，并线驶隧。

到了酒店宴会厅门，foyer里人已经不少。

罗理像新郎官儿一样站在签到板旁边拍照迎客，远远见到随清，竟是刮目相看，一边迎上来一边说：“随工今天真是大不一样了啊……”

随清自知是这衣装的功劳，箭在弦上，也只得hold住气场，学着罗理自黑：“我们学建筑的从念书的时候起就是这样，实勘、画图、模型可以一个礼拜不洗澡，但讲方案的时候还是得收拾得净净。常态罢了，罗先生见多了就会知。次要是看见我黑t恤破仔，也千万别嫌弃。”

周围的人捧场地笑起来，许多双睛上打量着她与她边的魏大雷。

随清并不习惯这样被人瞩目，隔着一张放满酒饮料的桌，她看到茶落地镜中的映像，也是许久才认哪个是她自己。心中似有虚空的不安，好在边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背，又悄悄探她的掌心。她轻轻了那只手一，好让他别闹，但那熟悉的温与肌肤的却也叫她稍稍安心。

待到仪式开始，众人了宴会厅落座。

开场不久就要到建筑师发言，随清站在台边的影里等着她的cue。从她站的那个地方看去，恰好就能看到媒来宾坐的那几桌。但台已经暗了灯，稍微后面一就都沉在一片黑暗里，只看得见一个个人形的廓，本辨不清面目。

随清却禁不住想象，丁艾正在那里看着她。自己的电话就在手包里放着，随时都可能震动起来，只要她接了，里面传来的便又是那几句话。

随清，你怎么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