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不是客人。”
冷不丁,她带着哭腔冒这么一句话。
封戎不知晓他们兄妹说了什么,也不会问,他只是心疼,上天地,只这一人,无论哭笑,都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
饮溪抱着那盒,望着他的睛,又说了一次:“兄不是客人。”
他稍滞,这才忆起适才似乎对她说了一句“有客人”,
封戎顿了顿,不知怎么形容目心,五味杂陈,更多的还是心疼。半晌,柔着声,慢慢:“……好,方才是我说错了,他不是客人,永远都不是。”
饮溪闭了闭,将角。屋这么大,可他们二人却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她轻轻翻,枕在他肩。
“若是可以,真希望时间可以回到千年之前,然后就此停住,再不要走。”千年前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个天真不通人事的神,封戎是侯府中清冷的大少爷,那时兄也好,若素也罢,都在她边,什么都好。
她只说了一句,封戎已知晓她的意思。他慢慢侧,与她靠在一,摸到她的手,然后握住。
“那我们就让时间再回到千年前,你想要的,我们一一去找回来,好不好?”
她轻轻,这一回声音要清亮轻松许多,郑重应一句:“好。”
*
凡间成婚习俗规矩颇多,婚前男女不可见面。
这一回饮溪住在了茶摊婆婆的家中,静待良辰吉日,然后嫁。
不比千年之前,如今一上神一帝都无事可,认真准备着这场成婚礼大礼,这一次他们没有在夜里偷偷隔着窗说话了,饮溪住在大娘家,闲时便跟着大娘的儿媳妇学荷包,太初羲元君生来只于医术药草上通,来了凡间才发觉原来于针线手工上也颇有些天赋。
一气认真了五六个,也都已分好了去,什么图案给抱素,什么纹给兄,还有夜灵鹫之,谁都不能少。
时日漫,却也清闲,可是这一次他们心里都知晓,不会再发生意外了,这场成婚礼会十分顺利,是以耐着等。
成婚前日,饮溪意外的睡的好,即便天未亮便从床上起来,依旧神采奕奕,大娘见了便夸,直比平日里还要上几分。
净面,上妆,穿上喜服,遮面,于黄昏时刻上了外间的轿。
一路颠簸,这一场大礼等了千年,真正来到这一刻,她心中却静如止,唯有说不尽的喜。
直至到了门前,轿帘掀开,盖,饮溪看到一只手伸向自己,手指颀,掌心宽大,骨节分明,黄昏染着淡淡的,腕是与她上一的大红。
时间就这么穿越了千年,千年前侯府的惊鸿一瞥,她看到黑轿撵之中伸了一只手,彼时如何知晓,正是这双手,要牵着她走过往后余生。
缘缘,纵是仙也逃不过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