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杨青峰醒来,玉录玳也随即而醒,忙倒热水湿了毛巾给杨青峰擦手擦脸,又取了牛角梳给杨青峰梳头。孱弱少年先前在杨青峰受伤之时也曾给他梳过,不过孱弱少年是为男人,杨青峰心下倒也不以为然,此时玉录玳是个妙龄少女,用那纤纤玉指执了牛角梳,在杨青峰发丝之上轻拂,杨青峰心中隐隐又起一种难以言述之觉,又感甚是难以为情,偷眼向玉录玳而看,却见她一脸平静,就似这本是该她所做之事,顺理成章一般,梳的十分专注执着,一丝不茍。不知为何,杨青峰脑中一闪,便又想起了悯无双,心想如若眼前这人便是无双,不知该有多好,心中不由暗暗叹一口气。
玉录玳为杨青峰梳好头发,唤人端进专为杨青峰煮好的早粥,亲手一勺一勺喂了他吃。不一时,鲍国医又至,查验了杨青峰身况,对杨青峰身体恢复之速也是甚觉惊喜,对玉录玳说道“自明日起,每日将他送出室外雪地之中二个时辰,再行回屋休息。”
玉录玳一惊,心中极是不愿,口中轻声嘟噜着说道“他如今身体这般虚弱,怎可去那冰天雪地之中置身。”语声虽轻,鲍国医却也已听的清楚,口中说道“天天居于温室之居虽可养伤,却怎能育出不畏坚难困苦之心,是我汉人,便不可如此。”又说道“是为男人,怎能长时而卧,静于养病,如此岂不是误了许多该当之事,一生之中又有多少时间可致如此?”
杨青峰听在耳内,心中不觉大有感触,心想这鲍国医虽是居于满地,其心倒是不忘自己是为汉人之本,又说是我汉人,便不可如此,也不知他此话是何之意?不过他所之言自是一点不虚。
不一时,先前那声音甚是威严之人也至,却是由那峨冠博带之人相陪,一进屋中,玉录玳却如不视他威然之势一般,直将身如飞而去偎了他身,口中欢快叫道“阿玛,您来了!”
杨青峰一听,心说难怪此人之身具有如此自然之威,却原来是玉录玳的父亲,便是那奴尔哈赤的儿子,将来奴尔哈赤身死之后,此人便是大汗。杨青峰听玉录玳说过阿玛便是父亲之意,先前又听她说过他的阿玛是黄台吉,是以一听玉录玳叫此人阿玛,便知他是奴尔哈赤之子。其实杨青峰不知,奴尔哈赤有许多儿女,黄台吉只是其中一个,将来能不能坐上大汗之位也未可定。
却听黄台吉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格格儿,今儿个怎地如此开心呢,往日可从不见你这般。”
玉录玳不觉脸上一红,忙说道“阿玛,玉录玳想你了,见阿玛过来,玉录玳心里高兴,所以才开心。”
黄台吉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难得我的好格格儿想念阿玛,阿玛就怕格格儿只是嘴上想着阿玛,心里想着别人,如此阿玛可就伤心喽。”
玉录玳一听,脸上立时通红,拉长了声音撒娇说道“阿玛——,玉录玳想你跟你说话,你却笑话玉录玳,玉录玳不跟你说了。”口中如此说话,那身子却是粘在黄台吉身上不肯离开。
黄台吉再是一阵大笑,说道“好,好啊,格格儿想念阿玛,阿玛心中也自高兴的很。”见鲍国医正在屋中,便问鲍国医道“现在病人情况如何?”
鲍国医徐徐说道“此人虽是伤势严重,不过基质很好,身体还复之势尚可。”
黄台吉不由连声赞叹,言语由衷至极,说道“国医真是圣手,先前开胸移心,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次国医真是让我大长见识了,汉人医术真是非同一般哪。”
却听鲍国医呵呵一笑,说道“小小医术,有何足可道?我汉人真正可让人惊叹佩服的何止于此!”
黄台吉耳听,虽自为满人,却也毫不生气,说道“国医所说甚是,那汉人文化就让人痴迷的很,我如今每日都要抽出一些时间向范公讨教学习,一日不学,心中就象丢了魂似的,难受的不行。”
杨青峰心想这鲍国医说话不卑不亢,即便对了奴尔哈赤之子这一个黄台吉也是如此,又处处维护汉人之尊,倒是颇有傲然骨气,又想黄台吉以满人未来之主极其尊贵之身,却是醉心汉人文化,对此却毫不掩饰,又极有肚量,却也难能可贵。见黄台吉向床边走来,向自己看了一看,问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杨青峰心想此人身为满人未来之主,其心定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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