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所难吗?!
平常为难人就算了,现在连狗也要为难,你咋不跟老汪汪汪呢。
“嘶。”李怀信抬手一看,被挠几泛白的爪痕:“狗爪尖利得很,伸过来剁了。”
冯天撒就跑,李怀信也就嘴欠几句,压儿没打算逮它,靠着岩养神。
因为,睡着后那些纷涌来的记忆就像梦境,那么清醒时,就成了席卷而来的幻境,层不穷的涌现,无孔不的往脑里钻,既然无法抵御,李怀信便索看一看,只要,他不把自己代去,不把自己当成杨辟尘,撇清这层关系,就能稍微容易接受些,说不定,还能在这些零散的记忆碎片中,理一条线索来,李怀信梳理间,又在识海中看见贞白,提着竹篮,兜着几只刚摘的蘑菇,在林间穿行。
而自己,好像就跟在她后,从树桩上掰一颗,问:“野生的?还是自己的?”
“的。”
无论当时还是现在,起码贞白的半儿没变,十年如一日的淡漠薄凉。
随即画面一变,还是贞白,这次离得远,她坐在凉亭,手里托着一卷书,看得全神贯注。
耳边有个醉醺醺的声音,笑:“杨兄弟,睛都直了。”
他回过,是个蓄着山羊胡的老儿,神奕奕的,但是喝醉了,开始说胡话:“快把心思收一收,别想打我们小白的主意,你没戏。”
闻言,杨辟尘眯起,放酒壶,兴味盎然:“为什么?”
“因为……”老儿喝酒,砸吧砸吧嘴,乐呵呵的,举起手,抖了抖袖,掐住一指节,故玄虚,“我掐指一算,哈哈哈哈,你俩没戏,哈哈哈哈。”
杨辟尘也被他逗笑了,很开怀:“老哥哥,你很准嘛。”
老儿乐呵完,又开始摇,叹一声:“唉,是我们小白啊,没这个福分。”
“哦?”杨辟尘前倾,胳膊支在桌案上:“怎么说?”
老儿摇摆手,捂着额,很有几分老爹为闺女儿发愁的意味:“她诶,惨呐。”拖了尾音,也醉得打结,“没有姻缘的。”
闻言,李怀信心一颤,什么叫,没有姻缘?
“你不知……”老儿越说越糊其辞:“我知……但是你不知……没人知……”
杨辟尘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个名堂,就这几句反复的绕来绕去,他哭笑不得:“知什么?”
老儿已经趴到了桌上,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在嘟囔:“秘密。”
杨辟尘撑着太,酒也开始上,瞅着老儿的醉态,他勾起嘴角:“老哥哥,你说漏嘴了。”
这些久远的记忆一旦现在识海,无论相隔多远,都会透过那只钉眉心的睛,让远在平的贞白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