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坐不住了:“问这个,是想自己去找么?”
贞白态度很明确:“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等。”
“牵涉甚大,也不是你能凭一己之力去解决的。”即便贞白武力值很,但也是陷迷局,被镇压在葬岗十年的,背后那个人,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危险,她不一定能与其对抗。但在这里,起码还有太行和大端,若她孤前往,李怀信难以想象,太涉险了。
“一早还在山脚等我。”
能看对方的持,李怀信挑起眉:“想走了?”推远蓄着墨的砚台,他往书桌前一靠,心里其实不愉快:“我还以为,你起码会愿意再多待几天。”
“我不愿去等……”
这话在李怀信听来,竟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她不愿去等太行查个落石,同样也意味着,既是,所以决定了?
相识不过月余,某些人真的心急。
“行吧。”李怀信扬起嘴角,才发现白裘沾染了朱砂,应该是刚才勾画的时候不小心:“寒山君虽然心儿小,脾气爆,轻重缓急还是拎得清,攸关家国大事,他不敢怠慢,待师父把沉木剑的事跟他一说,不日就会着老脸主动来给你占卦。”
“只是,我要被禁足两日。”李怀信面带遗憾,一直用手去蹭裘上的那抹朱砂红:“糟老恨着我,绝对不可能踏这里半步,到时应该会遣人来请你过去。”
蹭不掉,越蹭,染的面积就越大,无奈,他慢条斯理的,只好把裘解开,随手搭在椅背上。里是件略显单薄的缎袍,月白,沐浴之后新换的,用一玉带束着腰。松不松,不,刚刚掐住一把恰到好的褶皱。
李怀信偏瞅一大开的门窗,寒风肆无忌惮来,掀起窗案上的纸张,扛住冷意。
贞白从侧面看过去,盯着他漂亮的颌骨:“沉木剑不能去,占卜的时候我必须在场。”
“嗯。”掌心也沾上朱砂,李怀信左右逡巡,没找到手帕,又嫌贞白那过桌案,不净了,遂捻起裘的一角来蹭手,反正也已经脏了:“不过寒山君早年,因为天机,才成了现在这副白发苍苍的模样,未老先衰,若这次真占来什么,我怕他也不一定会跟你说。”
贞白眉皱起来:“倘若如此,我岂不白来一趟。”
“只是不一定。”净手,李怀信撩起:“而且,不会让你白来一趟。”
贞白与其对视,有些困惑的,以为他有其他主意。
然而,对方却开始笑,琉璃般的珠弯起来,不同与平常一样,他变得生动,明艳,亮得刺。贞白闻到一香,猝不及防钻鼻孔,是对方倾过来,贴近了。
笑容近在咫尺,令贞白似曾相识,那抹从脑中一晃而过的撩人态,她只见过一次。
李怀信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以侍人。他抬起手,故意又缠绵悱恻的碰,去贞白手里的锦帕,来,弃之一旁:“都脏了。”
这若即若离的尺度,他掌握得游刃有余。
贞白看他低垂的睑,弯一致的弧线:“你刚才说……”
李怀信又笑起来,偏了偏,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