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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她记得幽冥，也记得钟宿，这些都没有让她痛苦过。

收回目光，离烨没吭声，手里握着东珠，静待这二人离去。

再想稳住神，听见这话，辛无也是忍不住沉了脸：“与谁的婚约？”

不过，辛无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过，一脸沉地将人送去，又一脸沉地回到他面前坐。

日正好，光洒在东珠上，透莹的光，她仿佛是打了个呵欠，骨碌碌将珠翻了个面，继续懒洋洋地晒太。

离烨就算心有憾事，也是这天底最厉害的神，他有什么可走投无路的？西王母心里不认可坎泽的话，倒也没说。

“没息。”他喃喃，“换别人，上好的神血喂上两百年，就算是块石也能蹦猴来了，你怎么就连魂魄都结不好。”

然而，一百年过去，离烨带着东珠在游历山川。

两百年过去，离烨带着东珠回到了七仙山闭关。

龙纾上打量他一圈，总觉得这人不像什么好人，细眉皱起，低声：“天生灵皆自由，我缘何一定要跟着你？”

而他，或许生来就注定是要她痛苦的。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换先前，辛无定是要笑他的。可今日，他笑不来。

他知自个儿这话有些无耻了，说偿还她尚且不够，哪里能说有恩。但他就是不想放她走。

辛无脸上没什么表，他知她多半会忘记他，魂魄重养，会摒弃让魂魄最痛苦的记忆。

辛无一愣，袖里揣着的手慢慢握：“你不愿？”

龙纾扭，看了看旁边那盏破碎的养魂灯，有些不解：“我与你非亲非故，你缘何要用几百年的仙气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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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它。

起伏，辛无声音也冷了两分：“救命之恩都不报就想走？”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龙纾拍开了他在自己肩上的手，里戒备更重：“阁把我当几岁的小姑娘不成？我了九霄之后便在幽冥，为何会与幽冥没有关系？”

坎泽轻笑，拂袖摇：“自那人去后，他哪天没疯。”

龙纾都回来了。

她茫然地看着前的男人，一双紫的瞳孔里满是戒备。

到第三个百年伊始，龙纾的三魂七魄终于养了个完整，落在辛无准备好的上，又如当初那般娉婷。

“钟宿。”

“喝酒吗？”他问。

几百年了，好不容易相见，她竟连笑都吝啬予他。

嘴角抿得死，不正经如辛无上神，也终于是板起了脸，一把将她回了榻：“你记错了。你是西海之人，与幽冥缘何会有关系。”

了脑袋，龙纾摇摇晃晃地站起，“我记得我允过他的，他还在等我。”

没关系，他不难过。

救命之恩……

坎泽笑得更厉害：“他这般走投无路，倒让我有两分快活，杀之仇，这便与他抵了。”

龙纾走在前，路过离烨侧，好奇地看了他一，问：“尔尔呢？”

他养魂魄，怎么着也该比辛无厉害才对。

双方突然僵住，诡异的气氛充盈着四周，最后从侧殿里蔓延去。

唯一被忘记的只有他。

说完，又觉得自己话重，连忙将它捧手心：“我倒也等得起。”

“可这完全不像他以前的派。”西王母捧了捧腮帮，“酸得。”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离烨抬，目光一及她那被光照得红的侧脸，神就沉了去。

龙纾一惊，也不知是哪里惹了他不快了，连忙后退行礼。跟在后面的辛无上前来，漫不经心挡住离烨的视线，然后朝他：“我送她一程。”

是时间太短了。她想，等日再久些，离烨总能放的。

“不愿。”龙纾摇，“我与人有婚约，当去寻他。”

神复杂，西王母侧问坎泽：“他像不像疯了？”

他有委屈。

离烨正在前里晒珠。

尔尔真的是个很不求上的神仙，两百年了，珠上还是只有魂气，连一抹完整的魂魄都没有结来。他将它放在石桌上，然后撑着眉骨盯着瞧。

抬了抬嘴角，辛无自镇定：“你的命既然是我救回来的，那从今以后，不如便跟着我。”

“……”心里有些发虚，辛无了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