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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侍从去关门的动静，她利落地跃屋。

走铺以后，她对迟暮说：“尹浩风死的时候，就了一柄匕首，那模样我永远都忘不掉。”

她翻原先刻了一半的一支木簪，手中刻刀飞旋，木屑簌簌落。半晌，一只灵动的燕现在木簪尾端，双翅振振，似要飞，尾羽的痕样都清晰可见。

周绮的声音渐渐冷来：“尹浩风怎么死，林江就怎么死。”

“你有把握吗？”迟暮犹疑着说，“林江很厉害，想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周绮将木簪转了一圈，递给她：“送你的。”

利刃明晃晃的，她拿在手中转了一圈，然后向斩落。刀刃划的瞬间，一飘落的青丝倏然分作两半，老板笑眯眯的，先夸她手好，又殷勤地问：“这东西不错吧？姑娘，我这个定价很公的，了我这铺，整个安你都找不到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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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一直很沉默，周绮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底泛着重的翳，将往日的光亮尽数遮盖。

林江的声音很低沉，淡淡回答：“我知。”

迟暮依言伸手到颈后，解开细的黑绳，把那枚跟随她两年多的铜钱放到周绮手中。

她仰看屋上漆黑的砖瓦，然后视线缓缓移，落到面前的白墙上。林江的所是后院最靠里的房间，隔了一条小和一堵白墙之后就是僻静的街巷——这地方没什么好，就是逃跑比较方便。

“这东西以后别了，”周绮五指拢起，将它收掌心，“说不定是从地底拿来的，晦气。”

要不是临时有人过来，她怎么都想不到，后院临近街边的这间屋，竟然是林江平日待的地方。

周绮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付了钱。

周绮看了她一：“别垂丧气的，送你个礼。”

迟暮：“好。”

“尹浩风也很厉害，最后不还是被一个家仆给杀了？”周绮说着，朝她伸手，“把你那枚铜钱给我。”

门扇拉开的声音，应该是那侍从端着托盘去了。周绮静静听着，只听侍从放杯盘，低声说了句：“盟主，近来事务繁忙，务必要小心。”

不多时，屋有人说：“来。”

“你是说……”

第三天早上，周绮和迟暮很早就了门。两人打着伞去了安城中的一间兵铺，周绮在铺看了许久，最后挑了一柄匕首。

迟暮接过来，指尖挲燕的尾羽，轻声：“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相见。”

周绮不动声，屏息静气地等待屋里的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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