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抬起,盯着博山炉里升腾的轻烟。武大会的日期临近,千钧一发的担压得他心力瘁。然而这一瞬间却心底倥偬。
“咳、咳咳。”景亭握着手绢掩轻咳。
宗正对他说:“殿主事务繁忙不能亲至,大老生死不明,二老大权在握,你务必礼数周全,不可怠慢。”
景计皱眉:“二老很是不满,同我说了好几次。”
见两人不语,宗正又:“工匠的事先这样、诸先皇在天有灵,也见不得我们这些不肖孙残害百姓。”
“休要胡言。”宗正言打断,“迦南庇护我们多时,中原江湖当初迫我们甚恨,如今携手共同对付,本就是同同退的事。什么傀儡什么差遣,以后都不要提了。”
景亭将香炉拢在怀中,白烟升腾将他的面容遮的若隐若现恍若仙人。他低垂脸,膛起伏缓熏香,似静谧其中不能自。
景计再难忍耐:“三哥可是有妙计?”
景亭从毯中探手取匙箸,分香抄末怡然从容。景计结耸动,看了一父亲忍讥讽。
景亭又咳了一阵,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懒洋洋敷衍一声:“贪求活路。”
景家宗正着白瓷杯,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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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计恨得牙,可在父亲面前不能表,继续:“谁让迦南手如云,要是能有一半实力,我们何必听他们差遣。谁让我们景家都是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病秧。”
景计抄手在袖:“三哥保重,武大会的事还要你主持呢。”
景计急:“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让这些工匠走脱,咱们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轻烟薄雾后,景亭低低一笑:“何为妙计?我们不过迦南手中傀儡,牵丝线儿提着让我们向前就向前,想我们往后就往后。鼓笛收声后,依旧木偶人。”
景计:“三哥心中有怨气。”
“不如都杀了埋到山坳里谁也不知。古时候修帝陵不都是这样么。”
景计还待再说,见父亲脸只好闭嘴。
景亭:“你就回他,是为迦南的千秋大计。武大会之后迦南必定成为武林公敌,即便这次可以一举歼灭大半势力,总有许多麻烦在后面。迦南手如云不必担心,我们景家老弱众多。能床弩的工匠培育不易,留着有用。”
他似乎病的更重,已经瘦得脱形,上盖着一条银貂毯,整个人不堪重负似的陷如意枕里。
如果不是知儿已经投诚迦南,可以只当他傻。如今呢,明明是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孩,竟然如此恶毒。要置整个家族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