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喃了喃唇,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送李擎天到了门外,她又快速地折回了床榻边。床上躺着的这个人面色苍白而憔悴,其实在初见的时候,她就能够看出晏歌消瘦了很多,有些情绪被刻意地压制,如今就似火山爆发般全部都涌了上来,她抹了抹眼睛,可是那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淌,最后索性让它流个痛快。是,她的武功在江湖上是顶尖的,面对着重重的困境她无所畏惧,可是她难道就没有脆弱的时候么?浑身发颤,只觉得自己冷得厉害,那触目心惊的血,她也害怕啊,害怕像抓不住自己父亲一样,又抓不住晏歌的手。
身后垫了枕头,晏歌强撑着坐起身来,心中有小小的歉疚,她朝着归隐伸了伸手,叹息道:“你哭什么啊。”在哭泣的何止是归隐一个人呢?在触摸到那双温暖的、熟悉的手时候,一股久违的熨帖之感传遍全身,她的泪水也淌下了苍白的脸颊。横亘在她们面前的那道深坎似乎在这瞬间消失不见。
“你为什么要练忘情心经?步入忘情境?你很想忘了我?”握紧了晏歌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实的情绪已经被泪水冲刷出,恼怒、心疼、害怕与相思,重重情绪交杂,她问出了最想知道的。晏歌的情绪太淡了,就算自己独享她的那份温柔还是不能够带来安全感,患得患失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体验。光是十指交握还不够,仿佛唯有紧紧相拥、肌肤相贴,才能够感受到彼此。
晏歌心中一紧,苦笑一声:“不是你先离开我身边的吗?”
“你不会追吗?”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手臂渐渐收紧,她指控道,“你不让我杀晏鸿,你拦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么?双重的痛苦降临在我身上,我除了走还有什么办法?你还刺了我一剑!”
“不是你自己要帮那个什么好妹妹挡剑吗?”
“那你不会收剑吗?”剑势已出,要完全的收回去谈何容易?若让归隐选择,她宁愿自己完整的受这一剑也不要让晏歌受到功力的反噬。她现在的伤是不是在那时候就落下了病根呢?李擎天说她体内有好几股力量交织着,这又是为什么?心中起疑,擦了擦眼泪,她一把抓住晏歌的手,追问道,“你到底练了什么功夫,你的内伤是怎么来的?”
轻轻的一声叹息,晏歌低声道:“如你所见,我没能突破到忘情境,其实这样也好。忘情心经这功法要的是归一。我的内力有我娘亲当初传给我的、有吃了天极丹而来的、还有自己练了各种武功后的,这些糅杂的功力在我练忘情心经时候能够融会贯通达到融合归一的状态,可我在突破第二层的时候出了岔子,故而那种平衡的状态被打破了。”
“那要怎么办?”归隐急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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