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虽比不得江家势大,但也是从上古传下来的古老世家,底蕴深厚,所以这次,也来参加了百花会。
这个坛子,应该就是他们带来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将这坛子给沫沫的?
这次的事情,清家可有参与进去?
脑海中隐隐的猜测在这一刻连成了一条清晰而完整的线,清源浑身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不能动,也不敢动,脊背上贴着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
儿子能想到的,老子肯定也能想到。
妖祖再叩首,道:“此事绝非江家意愿,沫沫脑子糊涂一时犯下蠢事,请大人明查。”
顾昀析眼尾描着的红色越发显眼,他身子颀长,在三大五粗的江鎏面前,就显得有些瘦弱,他掀了掀眼皮,声音显得十分不耐,“江鎏,你自己交代,还是要我亲自施搜魂术,将江家随行人等都搜一遍?”
这回的事,显然让他怒到了心里,因此所言所行,丝毫不顾念往日情分。
在顾昀析的眼里,只分两种人,别人和余瑶,这两者相撞的时候,如何抉择,不需多虑。
搜魂术阴损,对搜魂之人要求十分之高,而且被搜魂之人,神魂动荡,轻则落下后遗症,重则生命垂危。
江家此次随行来的,都是天赋出众的后辈,是江家未来崛起的希望。
顾昀析一句话,就令江鎏没了退路。
“我耐心不足,你说是不说?”顾昀析眼底蓄满戾气,眼神阴鸷,手掌已经朝清源头顶罩过去。
江鎏猛的闭了闭眼,道:“大人,我说。”
顾昀析淡漠地别开眼,问:“这个坛子,从前,都放在哪的?”
江鎏面容扭曲了一瞬,旋即认命般地开口:“这个东西,威力不小,沫沫的娘过世之后,就一直放在两个孩子的外祖父那。”
“清家家主?”顾昀析目光微沉,问。
江鎏点了点头。
顾昀析又转了一下手腕上挂着的佛钏,问:“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大致意思便是:你还有什么遗言。
江鎏摇头,面色沉重,道:“属下得大人相救,有幸与大人相识相交,今教女无方,酿下大错,无话可说,只望大人事后,能将江家一众送出百花会。”
顾昀析深深望了他一眼,道:“可。”
江鎏洒脱一笑,手掌拍向自己的头顶。
“父亲!”清源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却被一股威压逼得动弹也不能够。
关键时候,一道妖月与江鎏的手掌相撞。
江鎏蓦地睁眼,发现半空中,一男一女飘落,男子手中的一轮妖月格外邪异,带着些鬼魅萤火,女子一身青衣,身子窈窕,面容难言疲惫和憔悴,正是被江沫沫用剑重创的余瑶。
“帝子。”当着外人的面,余瑶这样唤他,她蹙着眉,走到顾昀析身边,道:“不必闹成这样。”
“我已无事了。”
顾昀析狠狠皱眉,将手腕上挂着的佛串转了转,伸手扼住她细白的手腕,魔气化为灵力游走进她的身体,脸色陡然黑了下来,他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已在失控的边缘徘徊,因此语气也显得恶劣:“都成这样鬼样子了还无事?怎么个无事法?还能上场再跟江沫沫打一架是吗?”
余瑶张了张唇,哑口无言。
她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扯了扯顾昀析的袖子,微薄的灵气带着她的话语声,流淌进顾昀析的耳里,“外人面前,你好歹给我留些面子呀,等回去了,你再说我都行。”
顾昀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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