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他,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说那个“不”。
“不是现在的你,是前世的你。”他解释。
“你认错人了。”她静静,“我从来没有过这事,我记得很清楚。”
“所以,你要毁了一切,毁了我?”她终于开了,寒山映雪、冷泉凝冰。
“你曾同我说过,只要还有一颗向之心,那便无所改变。”他神分毫未变,反而朝她微笑,“你还有向之心吗?”
后来,四海之大,他们无不能去,
言尚未尽,她已如轻烟飞絮,渐渐湮灭,蝶翅抟风,于天光中消散。
到不甘吧?”他喃喃自语,仿佛对那锋锐无匹的剑光视而不见,“你永远笃信你自己那,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你隔开,如果不是完全摧毁你习惯的、依赖的、笃定的,你永远也不会变。”
不,或许清晰的不是他的面容。
不知为什么,她偶尔也会梦见一张熟悉的面容,与她纠缠并不多,但再细微、再微不足也会在梦中有过一瞥。
她看得来,他的修为日益厚,他的手段也日益多端,然而无论她分成多少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无论她改换什么样的世,他都在。
“前世的我?”她诧异,显然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然而再惊人的答案也无法激起她更多的绪,她很快卸那诧异,“前世的我,没有这样的坎坷、没有这样的卑微吧?没有试过为了一饭放弃尊严,这还是我吗?”
他只是慢慢合拢五指,攥了拳,轻声说,“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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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清心寡却机缘不足笃定时助她一臂之力的贵人,是执着求仙却求而不得后予她法的神仙,是破桎梏却难脱束缚时的恩公……
而是她的目光。
明叙涯凝视着掌心,骘渐渐凝于眸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要冷笑,但最终还是没有。
“明叙涯,早晚有一天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有时她是执着求仙的凡人,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有时她又是清心寡的修士,一心向却天不假年。有时她一路顺风顺,却在要关中崩殂;有时她艰难坎坷,好不容易窥见天光却半劫数缠……
“我的,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走。”
她的剑光可以分山蹈海,可以斩杀一切宵小,冷得好像寒夜月光,锐得好像怒夏惊雷,然而终有剑光难以逾越的、终有一剑无法破开的。
她倚在他怀中,一切渺远得好像一场梦,唯有他的面容无比清晰……
“为什么要帮我?”有一个她零落凄惨,冷冷地问他。
“我没帮过你,你认错人了。”
“因为你曾经帮过我。”他不以为忤。
陆照旋只觉自己好似分成了无数份,在无数不同的人生中转,每一个都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那样渺远,又这样熟悉。
他为她拢起散的青丝,一如年幼时光。
他伸手去捉,却什么也握不住,再摊手,掌心唯空。
“我想教你。”他以无比温柔、无比缱绻的目光望着她,“我才是对的。”
***
“帮过的。”他凝视着她,目光闪动,好似晨与未明的天光。他郑重而温柔地望着她,“现在的我之所以是我,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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