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间也并无尊重,他也只得赔个笑,故作不知,“若在真是这样的人,想必陆友也不会拿存元万生术把在砍死一回。”
“陆友,他夸你天纵奇才,你可听明白了?”谢无存隔着漫天星辉朝陆照旋笑而望。
陆照旋可没从秦氏老祖的话里听半这个意思。不过谢无存不说人话,这也不是她第一回 知,连眉也没动一,权当他说的都是真话。
方才陆照旋一剑乍起,将秦氏老祖一剑斩落,便是化自存元万生术。
她自然没有人亲传指着学这存元万生术,但当初秦飞臻可不正是手把手反复教她?纵是最耐心的名师,怕也没秦飞臻那般心周到了。
秦氏老祖惊诧她竟会存元万生术,然而陆照旋却觉若她不会,他才该惊诧。
往事已成往事,如今俱成了她的手段,自然要一一奉还。
“不敢当。”她淡淡。
谢无存笑,伴着剑光,一齐朝陆照旋袭来。
那白虹与星辉洒落无穷,明灭数度,实则已是生灭了千重。
陆照旋持正守心,任谢无存的法顺着剑光传递而来,便好似大浪滔天,也终无法湮灭山棱,浪涌去,仍是毫发无损、岿然不动。
谢无存难掩讶。
他本以为陆照旋虽已蜕凡,却也不过是一两百年的事,纵她手段非凡,但于法上却未必有多么厚的领悟。这些东西全靠磨工夫、日积月累,并非天纵奇才可以解决的。
然而几番试探,其应变无穷,与他法相生相灭,拆解之快、反复之无常,早已远超一个普通蜕凡修士的范畴,甚至隐隐压他一,得他不得不更生应变。
莫非这法上还真有天纵奇才的吗?
这样的人,若非福缘厚至极,便是天生的修了罢!
谢无存想杀陆照旋,并不因她的修为、年纪而有任何改变。自他听说了这个名字起,便知她与自己是一类人。
也是……他最想杀的那人。
于法上,他并不占优,谢无存便任那星辉一闪,散落在虹光之中,反朝陆照旋卷去。
顺着虹光而来的,除了谢无存的法,还有无穷无尽的、如般的噩梦。
无数个颠沛离、朝不保夕的日夜,无数疼痛与恐惧织的回忆,无数血与泪的牵缠……
它们太沉重了,以至于绪有了重量,仿佛无尽的一般,沉沉地打来,沉沉地压在她心、上,几乎要将人压垮,成为埋山底最微不足的尘土。
也许……
陆照旋想,很少有人会像她一样,拥有如此多的恐惧和痛苦,所有让人惊骇的命悬一线、艰难求生,在她的生命里实在是太过密集了,以至于当它们同时涌来的时候,她受到了最真切的沉重。
她拥抱着这沉痛,也拥抱她的过往,拥抱她的每一个瞬间。
平静地好似从未有过伤痛与不甘。
这伤痛与沉重是,朝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