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是一个“固定”的人,前一秒对你笑,后一秒便要你的命,今天同你是仇人,明天说不定就拉你去吃火锅,她连吃饭的味都是变化不断,今年喜甜,明年咸。
嘎吱一声,车门打开,一个三寸多不到四寸的小人儿来,绿冠绿袍绿鞋,连肤都是绿的,它抬,松了一气,说:“你总算来了,桃夭大人。”
你也知栖于此的都是些小妖,胆小的一早便逃了,胆大的也不是那秋王爷的对手,跟他对抗的结果,不是重伤就是死。”
磨牙听得直摇,说:“众生平等,都是妖怪怎能如此霸!那秋王爷后来还欺负你了么?”
不过话说回来,不“作孽”就不是鬼医桃夭了。她之所以被称“鬼医”,并非她跟“鬼”有何关系,而是她心喜怒无常,行事神鬼没,哪怕是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磨牙,都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她。
“他彻底霸占镜泽后,倒也不岸上的事了。除了捕就是睡觉。”小绿人皱眉,“而且他只喜吃,常有路过的小兽被他卷了去。”说罢,它神一亮,抬手指着前面,“咦,看!就是那样!”
桃夭目瞪呆地看着它,两秒钟后,她突然爆发震天响的笑声,要不是嫌弃地上太脏,她肯定会躺上去个十几遍才能止住这发自灵魂的狂笑。
总之,你以为你跟她很熟,但你始终抓不住她,认识再多年也没用。
“你……你怎么这么绿啊哈哈哈!你青蛙附吗哈哈哈?!”桃夭指着小人儿笑得上气不接气,“你不是黄的吗?你变你家里人答应吗哈哈哈?!”
半年前,我总算遇到一只路过的好心兔,把送我的宝珠给它,请它帮我去元宝堂买了符纸。从我烧纸给你到现在,足足等了半年,桃夭大人你总算来了。”
桃夭站到一块石上,一气,叉腰大喊:“庆忌!”
车颠颠簸簸地过来,停在桃夭脚。
在她喊第三声“庆忌”时,回音之中突然响起一阵嘚嘚嘚的车声——
桃夭跟磨牙循声望去,然后不约而同低了。
磨牙跟桃夭同时回,磨牙的脸顿时比小绿人还绿——
小绿人叹气,伸右胳膊,上隐隐可见一排淡黑的齿痕:“我被他咬伤,幸而跑得快,才捡回一条命。无奈之,只得在岸边的旧凉棚中找一角落,挖个住来。上的伤虽然愈合,但痛仍在,且也一天天老去。
一辆翠绿的车,着绿的华盖,被一匹翠绿的小拉着,自凉棚的角落里跑来。
小绿人担忧地看了看前的泥塘,了个请她蹲来的姿势。
她又用力了几空气,说:“虽然这烂泥塘有臭,但也不至于有毒气。你怎么过的日?”
小绿人咳嗽几声,无奈:“我中毒了。本以为不是大事,谁知毒素日积月累,加速了我的衰老。等我变成绿,我就老死了。”
不知
完全不能理解她笑所在的磨牙尴尬站在他二人中间,捻着佛珠连喊阿弥陀佛,如果这小绿人儿就是她此行的“病人”,她如此丧心病狂地嘲笑人家,真是作孽。
“啥?”她蹲来,“想跟我说悄悄话?”
“那里有坏东西……”小绿人指了指泥塘,踮起脚小声,“原本我不住岸上,即便镜泽枯成泥,我也没有搬家的念。可谁知两年前,来了一个自称秋王爷的家伙,非说镜泽是他的地盘,把住在这里的怪们都赶走了。
这辆车实在太小了,不超过一尺,不细看还以为是个会走动的绿盒,被一只跟小老鼠一般大的小拉着。
桃夭止住笑,着笑疼的肚问:“据我所知,你们庆忌只要晒足日光月华就能存活,不需也不需饮,就这样你还中毒?”
在这里?!你究竟打算给什么治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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