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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故人凌帝襄（三）

“凤祉凤祉……”姽婳伸手抚着他的脸颊，焦急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云皎踉跄着脚步向那纷飞的战场接近，哽咽的几乎说不话来：“不要，不要啊……”

墨龙庞大的躯被灵力斩成了几段，颓然坍塌在地上，涌而的血红又掀起一阵腥的风浪，凤祉被反噬的力打飞去，手中的剑在半空中遗落，姽婳飞跃起，将他接怀中，两影翩然落了来。

他转过看向了姽婳，冰冷如雪的眸中敛着莫名的绪，片刻之后，缓缓地伸手抚在了姽婳的角上，替她拭去了角的血迹，俊的容颜里泛起疲倦和释然的笑意，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声音：“别、别哭……”

他怔怔地抱着云皎，片刻之后，抬手敲在了云皎的脖颈，云皎顷刻昏睡在他的怀抱里，他抱着她蹲来，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沉俊苍白的脸颊贴着云皎的侧脸，喃喃的低：“睡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云初末从后面抱住了她，焦急的声音接近怒吼：“云皎，你醒一醒！”

明月居中，云皎单手扶额转醒过来，她躺在床榻上，意识地侧首去找寻云初末的影。

远的大战已经接近尾声，凤祉的上遍布伤痕，冷蓝的战袍上染着血污，冰冷的眉目却依旧清俊，那条墨的战龙不时发凄厉的哀吼，它的齿间淌着鲜血，溅落在地上染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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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过倒在了姽婳的怀中，伸手的手也永远地落了来，姽婳的神怔住，她的脸惨白，心中沉痛的一击，良久之后，抱着凤祉的尸，慢慢埋首在他的颈间。

许久许久之后，姽婳抬望向他，忽然静静地笑了，艳苍白的容颜凄凉而哀婉，她喃喃地开，失魂落魄般：“离，我已到这颗心……不是我的了……”

云初末打横抱着云皎，迈步来到了姽婳的边，良久的静默无言。

被他遗落的剑，稳稳地落在了他们的侧，凤祉淡淡侧目看了一，只见那剑上缓缓裂细纹，接着发几声脆响，这柄跟随世代妖王的剑，裂成碎片掉落在灰土中。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在过去的那么多年，每当云初末说话时，他总是温柔沉静的注视着她，里心里都着笑意，然而这一次，他连看都没有看她，声音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也不再记得她的面容，可是那亲昵依赖的觉总归没有错，茫茫天地间，肯定有那么一个人，曾经跟他并肩站立在一起，所以他要去找她，所有胆敢伤害他，阻拦他的都要被毁灭……

她掀开锦被床，放轻了脚步走到云初末后，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却首先开：“你醒了。”

半空中的凤祉缓缓闭目，他不不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妖剑，冷蓝的光辉急速凝聚在剑锋上，他发一声低吼，奋力朝向墨龙挥了过去，接着，只听到一声响炸裂在宇，双方的灵力碰撞，掀起的滔天气浪顿时向外扩散了千万倍，妖兽哀嚎，树木被连起，甚至连昏暗的天空都染殷红的模样。

云初末微微蹙起了眉，注视着姽婳的神，似淡漠，似哀伤，片刻之后，又缓缓转过了，面无表地迈着步，将要往密林里走。刚走两步，又被姽婳喊住，她倾跪在地上，怔怔抱着怀中的主人，轻轻念：“离，你欠了我一次……”昏暗的妖林中，云初末的眸倏忽抬了一，又慢慢黯淡去，不不慢地朝向走去。

“放开，放开……”突然涌的记忆混了云皎所有的神思，以凡人之躯去承受来自远古的过往，本就没那么容易，倘若不过，她甚至都有可能陷癫狂，云皎信她就是画面里的那个女，所以她要去找他，要去救他，嘴里喃喃地轻念着：“大哥，大哥……”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茫然无措不知该些什么好，一即将失去的觉压抑在他的心，如何也解不开，如何也挥不去，有人正要从他的手中把云皎夺走，那些嬉笑怒骂的日都将无法回，明月居中，一百年的光，他们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又要走？

此时的云初末正负手站在窗边，驻足遥望外面的景致失神，一袭素白的衣袍像是倾泻的月光，优雅之中染着千堆雪的幽凉，云皎黯然的垂帘，收回视线抿了抿，现在的云初末在想些什么呢？她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也知他现在的神一定是落寞的。

听到她的轻念，云初末的表瞬间怔住，面容苍白而不可置信，他地勒住云皎的腰，沉悲痛的声音轻唤着：“云皎，你醒一醒，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