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3/3)

去后没能如愿，反而让朝廷抓住了机会。

最初如何，已无从探究，也无需探究，因为终局已然定格。

柳燕行走了两步，忽然毫无征兆地了过去。沈柠大惊，连忙和闻筝一起将他抱回房间。顾知寒这时候才迟迟现，他倒没有表现得太别扭，只是问：“又动手了？”

沈柠。

“明白了，为宣迟是吧，何必呢。”顾知寒握拳砸了桌：“小嫂，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沈柠还没说话，闻筝已经厉声：“一起说，这时候还开玩笑？！”

顾知寒老实多了。

“好消息，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力，一会儿就醒。坏消息是，这代表他快要稳不住境界，不是什么好兆。”

沈柠早有心理准备，这时候仍然慌了。闻筝见惯生死，虽然大吃一惊，仍行镇定，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知就赶说清楚！”

顾知寒：“他的心法境界一直没好，服涅槃丹后收大量力，看着很像心法境界恢复，实则不然。他还服过几粒回丹，因此动用力时经脉才勉能承受，但实际上力还是一团！”

沈柠急急的问：“他告诉我还能有两个月，是吗？”

“差不多。其实本来能拖半年，只不过用力用得太多，上赶着找死谁也救不了啊！”顾知寒无奈：“他回荒海后还是克制的，原本是打算慢慢和正这些仇家磕的，可惜后面就毁了。先是你被困黎祖冢，不得不动力；再是我们以为你死了，他就肆无忌惮了。”

沈柠明白过来，原先柳燕行想尽可能活久一，看着自己忘掉他。后来以为自己死了，已经没有再拖去的意义，所以毫不顾惜，连灭三派，只想尽快报仇、了结心愿。

人的一生到底能多苦呢？

辗转十年奋不顾的功绩，如今已全被抹杀否认；

彼此许诺志同合的伙伴，如今却彼此厌恨剑相向；

曾登天迈最境界，如今连一力都控制不住……

为正奔走，正斥他为；

为边军效力，新朝视他如祸端。

他作为邪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反复印证之前十年所作所为，只是空中楼阁、一败涂地。

柳燕行上总有不顾惜命的游离，沈柠曾经对他这态度特别冒火，但现在她自己想想，也实在想不这个人还有什么活着的乐趣。

沈柠一时怔，茫然抬：“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只是我不顾他的意愿拖着他？”

“之前确实不想活了。”顾知寒是最了解柳燕行的人，看不得沈柠难受，忍不住安：“但你回来了，他已经后悔，比谁都想活去。青檀院比武，你当他真的躲不掉吗？只要像对张松那样一掌将你打开，你本没有机会赢他！”

顾知寒温柔地笑笑：“丫，老柳不忍心伤你，所以跟你再比多少遍，都只有一个输字。”

沈柠心脏有很细小的疼痛，像是被割了一小伤，不致命，却很绵密，疼得隐晦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