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喑哑,雷声若哭。
柳燕行苍白,没有反驳,只是。“我自知不可饶恕,确实该死,不敢求前辈放过。只是我还要将债讨完,之后立刻去找阿柠。”
他说到这里,双目绽一微茫的希望:“若是……若是她还在等着我,会原谅我吗?”
他都了些什么!
沈缨此刻一招用尽,再次挥手,易萧萧重新斩!
阿柠很喜我。”
沈缨面上不显,实则心中悲切愤怒已至极,盛怒手如雷霆压!而柳燕行心法混,脑里嗡鸣作响,双手握萤火刀。
临江阁一角已空,不知是飘的雨丝还是泪,珠顺着清冷的脸侧落。沈缨的面容渐渐与沈柠合一,雨幕在暗沉的天地间,在悲泣、在不甘!
柳燕行心中刺痛,仓皇抬:“没有!我没有不要她……”
他每说一句,柳燕行脸就白上一分。沈缨说完,劈手取过一段开裂的木板,臂一震,剑气,雨幕被切断,柳燕行皱眉,他现在还不能死。
再也不会、也不会亮起来了。
沈缨仿佛老了十岁,神一瞬间暗去,仿佛不再是天地万皆可一剑斩之的剑圣,而只是一个悲伤无助的老父亲。
“你,该死。”
轰然响,剑气刀气相撞,临江阁楼被掀飞落江中,残败的碎木桌椅被震落飞散,雨。
楼外无数风月门和荒海门徒心中惊骇,全都远远后撤,怎会如此?
柳燕行却忽然双一缩,手中萤火刀再拿不住,整个人呆住,只能看得到那由远及近翩然飞至的艳丽黄裙——
萤火刀横架,悍然挡住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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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缨看清来人,心神震,顺着顾知寒的力行移开,暴烈的剑气仍将柳燕行撞临江阁,向江落去。同样被撞飞的,还有匆匆赶来拼
刀被一寸寸压。“砰”地一声,柳燕行单膝跪地,膝盖到的地面开裂,他咬牙,始终不曾后退。
沈缨怒极反笑:“我的女儿十七年都过得快快活活,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日让你陪她一起走。不你有什么理由,她既然喜你,我现在就送你去陪她。”
他曾以为两年前南疆的毒瘴渊就是最寒冷的地方,如今才会到八寒地狱的彻骨寒凉。阿柠死前,也是这样冷吗?她该多疼……
他想过在死前将正、邪两都收拾齐整,留净净、平平安安的江湖给沈柠,他原本是看不得她有半分危险。
沈缨冷哼一声,剑芒暴涨!
他曾好一切打算,让阿柠憎恶自己,这样自己死后,阿柠才不会像洛小山那样伤心。他原本是舍不得她受一痛。
凶厉剑气铺天盖地斩,大的压迫力超所有人想象。接着,同样一式易萧萧横来,剑如九幽明烛、暗夜星光,在暴雨中骤然亮起,天地为之失!
想了那么多、计划了那么多、安排了那么多。偏偏沈柠死在了他前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其实沈缨说的没错,是他亲手推开了沈柠。
“妈的,大不了把命还给你!”他嘀咕完一句,在后撤的人群中逆势腾而上,运起全力去夺沈缨手中木板。
顾知寒踱步的影顿住,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忽然归于沉静。
沈柠是他骨血中的一,心脏尖的一丝柔,短暂生命中的一束光。
他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她?
闪电划过,柳燕行耳、鼻、涌鲜血,迎着沈缨的剑势,萤火刀光竟行又盛上一分。雷声炸裂,刀剑相击的威势竟比天地之力的愤怒还要更重!
如果有一丝可能,哪怕是短短十年,他都想陪她并肩走去。可惜天意如刀,从来不肯对他有一丝怜悯。他连半年都没有,何来贪求十年?
沈缨哑着声:“你不要我的阿柠?”
她临死,都不知自己本不想推开她,都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变了样。
沈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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