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行拉着他坐在寝殿台阶上,雪山离天特别近,星低垂,得让人整颗心也宁静起来。
柳燕行:“裴家军早已没了,闻筝的声望不过是空中楼阁,殷不负手中的债簿更如命符一般,当初我一死,光凭他们几个绝对保不竹枝堂。若非你拿着灯投了荒海,坐上尊主之位,正忌惮你顾念旧,只怕现在江南那片竹海早被夷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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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顾家为幼取名知寒,希望他怀忧患之心,不可虚度光。
顾知寒无趣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啊!这两年怎么了,你还没跟我说过。”
“这么冷淡可不行。”
顾知寒自嘲:“我可不是为了什么人,我不像你,我对女人的承诺,一向从不言。”
《山海卷》,要去有什么用?”
似乎,并没有哪一年是不苦的。
“嗯……”顾知寒神一转:“当日算兄弟对不住你。这两年我总梦到那一天,恨不得……把自己杀了。”
柳燕行一甩袍袖,转就要回寝殿。
风中传来很淡的声音,着一怅惘:“原来是给那丫的。”
顾知寒又笑起来:“要不你改天也去降星楼算一卦吧,你真的运气太差,小时候死了爹妈,被我们家收养不到五年,我们家又被人灭了满门。咱俩在沙漠里吃了两年沙,好不容易天都去得,又在西域晃了这么久,算起来,真正的好日也没过上几天。”
可惜完全看错了人,顾知寒拉着柳燕行和闻筝三人一起痛痛快快玩了五年,直到全家因武学典籍被灭门,只他们两人逃,靠着逃到无垠荒漠中才勉苟活了来。十三四岁的男孩,在荒漠诸争斗中活得格外艰难。而武功初成后,又着各大门派的反对和打压,执意推行竹枝派理念。
不过顾知寒的怅惘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就从后面扑了上来,柳燕行熟练地闪向左一避,一手已经抬起挡在颈边。
顾知寒从背后举起手,握着不知从哪里拿到的一卷薄薄的册,“你一整天都在默这个,难不是给我的吗?”
柳燕行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在南疆听说你了荒海的尊主,一统五十三门,就知你必然不是害我的人。”
两年来,他始终被害死柳燕行的自责和闻筝的态度折磨煎熬,今天柳燕行难得对他温言细语,中忽地一,只觉得这两年的苦都值了。
“开。”
他这个人一直沉湎|,好像心中从未装过什么事,可说起这句话,却极其郑重。
“阿柠跨过大半个中原送剑,琼姬领了这份谊。你最离不开中原十丈红尘,却在这地方打杀两年……偏偏无人领你的谊。这么看来,你和我一样倒霉。”
顾知寒低,只觉浑都轻松来了,仿佛两年前就背上的什么极重的东西,终于从他灵魂中被移去。
是心非。
沈柠五岁时母亲去世,其实她不知的是,柳燕行同样幼时父母皆亡,所以才在遇见幼年沈柠时起了恻隐之心,想要给她一些希望,让她以后的人生不要太苦。
顾知寒:“哦?”
果然顾知寒往右只是虚晃,像是料到他会避开,立刻重重的压上来,恰恰被他一手结结实实挡住。
他拍拍顾知寒的肩:“荒海如泥淖,若不是为了竹枝堂,你何必被绊在这里?这么简单的理,恐怕只有闻老大才想不明白。”
“你有脸听?”
他曾被驻扎边关的顾家收养,成了顾知寒的玩伴,两人一起习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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