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4)

屋不知哪起了风，明湛觉颈边微微一凉，铜镜上的轻纱倏忽委地，她上寒卓竖，忽一抬，便瞥见镜中有一人影一闪而过——不等她反应过来，肩上突然叫人轻轻拍了一！

安知灵低着，从妆奁最层的隔板上拆一块木板，从里的夹层里翻一张被折起的纸。纸张单薄显然已在夹层中藏了许久的年月，如今小心拆开只觉稍稍用力，便要碎成几片。

这时候，竟还有没个正经，谢敛瞥她一：“现在去，便当什么都不知也就

“你实在看了我，”安知灵苦笑，“事到如今，谢公可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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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灵脸难看起来：“怎么办？”谢敛挑眉：“我以为你来前就有主意？”

二人拿着这一小张纸片，半晌没有言语。谢敛忽然伸手隔空轻轻了一，安知灵将那裁剪过的信纸翻了过来，定睛一看发现背面果然还有一行隐蔽小字，却是一手簪小楷，正写着：心莫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安知灵想也不想，抬手扣住放在肩上还未缩回去的手，如同一尾游鱼一般转了过来，左手直击后人的面门，可惜一击不致，叫对方挡了来。她趁机往后急退，却叫人扣住了手腕，纹丝不动。

过来，开了二楼的木板，又将梯固定住，卷了卷袖，扶着梯往上爬。等爬到，撑着地板站到二楼，发现二楼与一楼竟是截然不同。

她手腕轻轻一抖，恍如手上握着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个手的山芋。她旁男也蓦地沉默来，许久没有作声。

二楼的屋里摆满了各式家，满满当当应有尽有。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关上的小木窗那儿透了一缕光。安知灵打量了一圈这屋里的陈设，看得都是有些年的件了，即使如此，看这红绡帐，绿纱窗，成的红木家和官窑烧制来的瓷，这屋曾经的主人必然是个份尊贵的女。

但他没有找到赤珠，那簪会在哪儿？

这信显然是卢康德写的，这信中的“凰儿”便只能是丽妃的小名了。

“手不错。”谢敛松开她的手，想了想又补充，“比我想的好一。”

她走到屋中央的桌旁，随手拿起一个杯。杯底落着官窑的款，印着窑的年份。掐着指算算，已是丽妃过世后了。这倒奇了，安知灵目光中透些许兴味来，这屋莫不是还有旁人住过？

“你在里面待得太久。”他扫了屋，“可有什么绪？”

而且还不是一份完整的家书，应当是信纸当中某一段叫人用剪裁了来。纸上墨迹已淡，但勉力还能认字句。容也很简单，大意是说昨夜风大，军中有将士唱起故园之曲。当夜便梦见了许多往事，记得凰儿幼年时自己不慎摔坏了她心的，叫她啼哭不止，哄了许久才好。第二日醒来，便去市集寻了棵岭南这边独有的木，待回来好赔给她，免得相隔千里，还要叫她梦抱怨。

安知灵一时不知他这算不算夸她，但不可否认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松了气：“你怎么来了？”

她又转朝屋里望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上落了满满一层灰，铜镜上罩着一层轻纱，但桌上的妆奁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安知灵顿了顿，还是抬脚朝着梳妆台走去，凑近了拨几，便确定这妆奁果真被人动过。盒里摆着几支金步摇，上还镶着翡翠。虽已失去了光泽，但毫无疑问只需重新洗，便能重回往日的光彩。有人来翻了妆奁却没拿走里的东西，想来就应该是卢云秀及笄礼那日，纪景同摸来的了。

藏在这样隐蔽的妆奁夹层之中，多年未叫人发现。安知灵打开前猜测或许是这位卢小当年前曾与谁人有过一段私，这纸上约莫是两人互通的书信。但摊开一看，却发现这里是一封家书。

英国公从军多年，成年后经常领兵在外。传言他治军严谨，在军中很有威名。看他信中言辞，显然与妹妹关系亲厚，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才叫兄妹二人日后分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