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不相及地问:“你喜九宗吗?”
“你问安知灵还是安湛?”绛红衫的女低盯着石路面,很记仇地问。
谢敛勾勾嘴角:“安知灵。”
他当真选完,她有些忍不住侧去问:“为什么?”
“我认识安湛总是比安知灵要久一些。”他说完,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脸红了起来,别过去,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
谢敛听她不作声,也不以为忤,又说:“你记得我之前提过的不老泉?”
安知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终究还是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便听他说:“那儿很漂亮,和小杜山很像,你去过大约会喜。”
安知灵心一,贼心虚似的,猛地抬看着他,像是想看清楚他说这话时的表。但旁的人毫无所觉似的,又接着说:“我每逢年节会山去看,静虚山离安不远,若是骑不用一日便能赶到。”
谢敛用他一贯冷淡的声音往说:“五年前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明宜,我年前见他的时候,已经开始启蒙,千字文背得不大利落,缠着人撒买糖倒是齿伶俐。”
听到这儿,她也忍不住个转瞬即逝的笑来,仿佛就瞧见了那还没人的小不,缠着他跑圈买糖吃的景。
自二人相识以来,这算得上是前人话最多的一次,小径一路无人,便一路听他漫无目的地讲起那些琐事:“……过年的时候,街上会有灯,城郊也放烟火,我虽没去看过,但听他们说应当是很闹。”
他忽然提到这个,安知灵便想起来雾江初见的时候,他与方旧酩两个行上了她的渡船,她将船划到对岸,便将两人扔一个人跑去看了烟火。明明也是不久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谢敛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个,又加了一句:“城郊倒是不远,不用划船过去。”
安知灵知他故意这样说,心中好笑,渐渐地也要忘了先前两人在说什么,这时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等她疑惑地抬,便正撞上了他的目光。
“你想去看看吗?”他低瞧着她,语气尽量自然平和,若不注意他话尾那几个绷的字音,叫她几乎他是在邀她饭后散步。以至于安知灵愣愣的,还未反应过来,便意识问:“烟火吗?”
话一,她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立即便觉到自己耳廓红了起来,疑心今晚喝了酒的那人或许是自己,否则怎么一晚上竟在说蠢话。
但他顿了顿:“也可以。”
可以什么?安知灵脑里糟糟的,去看烟火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颇为艰难地开,但刚开了个便不知再说什么好。
“恩。”
两人站在园的小径中,夜风已带了丝凉意,不知什么时辰了,远似有隐隐的人声传来,远得却已经像是另一个世界了。她的思绪一时间又跑远了,等再收回来时,又听他问:“那要去吗?”
“什么?”她傻愣愣地抬看他,谢敛看着她的表,无奈地抬起手朝她伸过来,安知灵意识要躲,但只僵直了,一动不动地任他伸手捻起了落在自己肩上的一缕碎发,抬手替她收回脑后的发髻中。
“看烟火、神会、九宗……”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笑,“墓,也可以。”
第93章 荒草故人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