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表面可以装作风轻云淡无所事事,可心中的焦急无法对旁人言语。
那是一种度日如年的痛苦折磨,折磨的我根本不敢松懈自己去回忆。
回不了华夏大地,陪伴不了我的亲人,这算是什么安稳?
一天后,我离开了长陵镇。
在王家三口依依不舍的泪光中,我洒脱离去。
临走之前,我放了一百枚金币在红棉的枕头底下。以她的聪慧自然能猜到是我留下的。
我这么做并不是怜悯夫妻俩,而是从心底感谢这半年来他们对我像亲人一般的照顾。
红棉亲手给我做的衣服鞋子,王运福每天早上专门给我做的肉馅满满的脆饼。
哪怕是炖点肉,也是由着我和虎子先吃。
这种被人关怀关心的滋味真的很好,很温暖。
一百枚金币不多,起码对我这种乾坤袋里有着好几万金币的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但对王家夫妇而言已然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就此大富大贵不可能,但日子肯定是要比现在好过很多。
而我之所以没多给,绝不是因为我小气,实在是凡人世界同样充满尔虞我诈,腥风血雨。
王运福太过老实,万一漏出了风声,会因此带来灾祸。
我不能因为我的大方让你们身处险境。
……
三天后,我漫无目的的来到北域。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跨过江海,登顶高山,穿梭丛林。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又该做什么。
我的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想便是大道。
何谓生?
我喃喃自语,自顾自问。
生是繁衍,生是生命,生是机会,生是希望。
生是万物之造化,生是天地之眷顾。
有了生,才有了存在于世界的可能。
本质上,这确实是我追寻的大道。
可实际上,有了天地束缚,我若追寻这样的生机大道,依旧逃不脱受人摆布的命运。
这样的大道,是虚道。
哪怕我以此成为了圣人,终究在那方世界的笼罩下。
说的难听点,那样的圣人,算不得真正的圣人。撑死只能算是“伪圣。”
圣人与伪圣,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一个凌驾于天,凌驾于世界之上。
一个看似融合于天,却俯首世界之下。
说到底,成就伪圣境界的,都是在天道的威压下选择臣服认命的。
但我不能认命啊。
我千方百计的逃入魔界,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若还被人无形摆布,我这么多年的煎熬与忍耐还有什么意思?
……
北域,梦魔宗。
宗主梦长封接到守门弟子的禀报,有一名身穿青衫的青年男子擅自闯入了梦魔宗。
此人踪迹飘忽,气息强大,外门守山弟子根本拦不住。
最奇怪的是,那青衫男子似耳聋眼瞎,无论守山弟子如何包围警告,他都无动于衷。
只是双眼迷茫无神的望着前方,慢慢的走着。
是的,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似年迈老者步履蹒跚精疲力尽。
最开始的时候,守山弟子在警告无效后,打算动用武力强行将此人诛杀。
毕竟梦魔宗的宗规在此,任何身份不明者胆敢擅闯梦魔宗皆格杀勿论。
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
然而诡异的是,他们的攻击落在青衫男子的身上完全起不到任何损伤。
对方就像是一尊移动的雕像,刀枪不入,水火不惧。
视梦魔宗防御大阵如泡沫虚影,一脚跨入,梦魔宗存世数万年的防御大阵灰飞烟灭,愣是起不到丝毫防御的作用。
别说守门弟子傻眼了,就是身处阵法内的一众管事与内门弟子也都齐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下一刻,梦魔宗震动,钟鼓齐鸣,杀意冲天。
以宗主梦长封为首,连同七大长老纷纷飞出。
一时间,数万道目光敌视且警惕的望向山门下那道还在缓慢走动的身影。
但很快,梦长封愣住了。
七大长老呆滞了。
他们面面相觑,似在确认,死在相互询问。
大长老面色发黑,语气惊疑的问道:“陈安?”
“是他。”三长老肯定道:“他来梦魔宗干吗?这家伙退出了圣殿名额战之后就消失了,半年没见,他的修为……”
“深不可测。”四长老神色凝重道:“梦魔宗防御阵法可阻挡修为五万年以下的修魔者强闯,且最差也能拖延对方半柱香的破阵时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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